“如此镇定,你们倒是令我刮目相看。”后面传来一道人声。
顾栩脊背微僵,攥紧了拳。
顾越没有发现。他的全部注意被那两个前后错开而来的马匹吸引,为首的是个看着就很**很谜语人的神秘青袍人,后面的黑衣青年稍微正常点,但看起来也是个桀骜不驯的武力角色。
脸被挡住大半,露出的下巴白净无须。握着马缰的手指白而长,应该是个智力角色。袍子下面露出的靴子很精巧,上面有顾越没见过的花纹。
后方跟随的黑衣青年就大大方方把脸露在外面,这说明,他不需要遮住面孔。也就是说,他为某位人物一直暗中活动,即便露出真容,也不会让人联想到背后的人。
当然他肯定也不是县官衙役之类的,只看周围这群黑社会似的阵仗就知道了。
反之推论,这个挡住面孔的青袍人,可能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,或是在豫宁府附近有熟知他样貌的人,又或者……
顾越身边的这些人,有人认识他。
顾越闭了一下眼,按照一路上心里排练好的台词,笑说:“这位兄台,何故将我们团团围住?”
“豫宁府的萨尔罕大人,你们可认识?”青袍人道。
“有所耳闻。”顾越心里略松,没有一上来就喊打喊杀,直接动手,说明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。
“今日一早,下人发现他被人杀死在家中。”青袍人缓缓说道,“据我调查得知,日前你们与罕大人有些矛盾,故而,要将你们带回豫宁府问些东西。”
顾越嘴角扯了一下。
你以为我是什么普通炮灰吗?
这话模棱两可地一问,以为我会惊讶地说:啊~罕大人不是出门了吗~怎么会死在家里~然后自爆卡车?
才不会!
“这话我就不知道从何说起了,我们怎会与罕大人有矛盾纠纷?”顾越做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,两手交握:“呵呵……罕大人是那位豫宁府很有名的胡商吧?我怎么会惹到他。”
“罕大人府上的下人指证,你曾在孙府门前威胁恐吓于他。”青袍人道。
“……只是说了几句话罢了,哪里威胁恐吓?”顾越不承认,“这位不知名的大人,你行事如此莽撞,带着这一干人在官道围堵良民,恐怕不合道理吧?”
“你只要马上随我返回豫宁府,到衙门接受调查就好,旁的不必多说。”青袍人道。
这样在路上斗嘴本就作用不大,只是青袍人想要让这一过程不落人口舌罢了。
顾越几人一直走官道,还在半途变更路线,让他颇费了些功夫才找到这几人。而这几条道人来人往,耳目众多,招惹是非就不太好了。
“你们几人,无凭无据,至今也未曾道明身份,就让我们一家老小跟你们离开?”顾越言辞愈发尖锐:“如此行事,也太不把北秦律法放在眼里了吧。”
这阵仗,的确像什么山匪劫道。除非来的是一帮衙役,公然在官道捉人还能说得出几分道理。
那黑衣青年驱马上前,青袍人微微皱眉,举手欲拦。
黑衣青年却挡开他的手,来到顾越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