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野种,你他爹嘞还敢咬人!”
“你还护着顾家呢?顾大石那是个啥东西你不知道?”
“快点儿把顾大石喊出来!还钱!”
“还钱!顾大石!不然恁爹今天就弄死恁家这个龟孙!”
顾越挤开围观的村民,就看见自家院门大敞,东西被翻的到处都是,院子里一片混乱。
顾栩紧抱着卧房门框,那几个闯进家的混混模样的人就聚在门口,为首的捂着胳膊,指缝里往下淌血;那人满脸怒气,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,举手就要打。
我擦!
顾越脑袋空了一下,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飞奔过去,又是怎么一头把那胳膊带血的大汉撞翻在地的。跟着来的几个混混都手持棍棒,见状就要扑上来,顾越背着竹筐挡到顾栩跟前,用胳膊拦了一下,正敲到麻筋,疼要一下子钻进心口里去。
“好啊顾大石!你还敢跟老子动手!”为首的混混摔了个四脚朝天,还没爬起来就大骂。
顾越已经忍着疼掏出了劈柴刀。他没打过架,一时热血上头,几乎是闭着眼一通乱砍,拿棍的几个人吓得直往后躲,退出去两米开外。
顾越本也无意伤人,逼退了几个混混就握着刀做出防备姿态,一双眼气红了,看着吓人。
他认出为首这个就是总带他赌钱的黄大鼠,在顾栩的前期奋斗史里出现过,表面上是个讲义气的混混头子,其实是金牙赌场的托儿,就盯住了顾大石有些家产人又混账,引着他进了歪道。
顾越这会儿不得不撕破他一贯的外表了,当即大吵起来:“你还有脸说!青天白日带着人就上我家乱翻,还要打我儿子,老子揍的就是你!”
黄大鼠捂着胳膊爬起来逼近两步,不甘示弱回道:“你欠钱不还,还怕人进你家门搜东西?那二两欠银还是老子替你垫的,今天就放狗咬我,你……”
他没能继续说完话,顾越冲前一步,抡起沙包大的拳头,狠狠擂在他面颊上,把黄大鼠打得又倒翻在地。
“鼠哥!”
“鼠哥!”
一帮混混赶紧去搀。
顾越冷笑道:“你骗骗这群没脑子的就算了,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赌场东家是你二舅,你哄着人上场子赌钱,叫人喊你大哥,你还叫你二舅出千骗人银子,什么玩意儿!”
那帮围着黄大鼠的混混静了一下,外边围着看的村民倒是哗然一片,金牙赌场是镇上的小赌坊,有些村民有点闲钱也会去哪儿玩玩,其中不少是跟黄大鼠称兄道弟熟络过,才被介绍去的。
不过顾大石此人混不吝,嘴巴里实话不多,因而也不是立刻取信于人,大多是半信半疑的样子。
“你、你**胡扯什么玩意儿!”黄大鼠气得两眼血红,呸的吐出一颗牙来。慌张又心虚,耳尖的听人群里有几个“老客户”议论起来,更是怒上心头。他手往后扶,不知摸着了个什么东西挺有分量,挥抓起来就要往顾越头上抡。
顾越见他冲上前来下意识挥刀,但理智阻止他真把刀子砍到人身上,还是下意识收刀去拦。
黄大鼠摸着的是把割麦的铁镰刀。
顾栩眼瞳收缩,脑袋空白了一瞬。他本能是想要顾大石好好吃点教训的,但脚步却不太受控,从顾越身后冲了出来,一头撞上黄大鼠的肚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