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氏在树下坐了好一会才缓过来,她一脸阴沉的回了家,刚到家就听见陈旭在叫她,声音十分虚弱:“娘,娘……叫大夫……”
声音太小,陈氏没听清:“啥?”
她推门进去就看见陈旭在床上趴着,他的嘴唇苍白,但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,这是生病了?
“哎呦,**儿呀,你这是咋了,娘就只有你一个儿子,你就是**命根子,你可千万别抛下我呀。”
陈旭被她哭的脑门疼,还没死呢,哭什么丧。
“娘,我发热了,去请大夫。”
陈氏没动,家里没多少银子了,请个大夫抓服药至少得十几个铜板,她也不是舍不得给陈旭请大夫,就是觉得还有别的法子。
“发热了?你这是受了风寒,我这就去给你熬姜汤,喝了姜汤捂着被子睡一觉就能好。”
陈旭心中一冷,刚刚才说是命根子,现在请个大夫都推三阻四,神他讷的命根子,老**嘴,骗人的鬼。
陈旭的声音沙哑的厉害:“叫大夫,我受伤了。”
“伤到哪儿啦?”
陈旭没说话,伤到那种地方让他怎么说,如果不是发热怕死,他是绝对不会请大夫的。
“娘,你别问啦,不想我死的话就赶紧去请大夫。”
说到死,陈氏也慌了:“好好好,我这就去请大夫。”
村里就一位大夫,就是之前怀疑陈氏得癔症的那位,姓魏,年轻的时候跟人跑伤学了医术,属于那种大病治不了,小病治的好的类型,村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。
陈氏不想找他,但现在也没了别的法子,总不能看见自家的独苗苗折了吧。
很快,陈氏带着魏大夫回了家。
“娘,你先出去。”
陈氏不高兴了:“我为什么要出去,我是你娘,你的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,我留在这里才能知道你的病情,才方便照顾你。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
陈旭我了半天没有我出个什么因为所以然来,魏大夫有些不耐烦了。
“你们娘俩能不能先别吵,病人要紧。”他还想早点看完,早点回去呢。
两人闭了嘴,魏大夫给陈旭诊脉,片刻之后,他松开了手。
“你这是外伤引起的发热,你哪里受伤了?”
陈旭羞愧欲死:“没什么,你开个退热的方子吧,顺便给我拿些伤药。”
“那可不成,伤药也不是随便开的,我得根据你伤的地方、程度、出血量等等重要因素来决定给你开什么药。”
魏大夫:哈哈,其实我是骗你的。
我就是想看看你受了什么不足以为外人道也的伤。
魏大夫此时就像瓜田里的猹,控制不住地想要上蹿下跳。
肯定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伤。
哈哈哈哈,好好奇呀,回去又能跟自家媳妇儿念叨了。
“不用了。”陈旭推脱道:“你看着开点药就成。”
“陈童生,术业有专攻,能引起发热的外伤想必不会太轻,我必须得帮你处理伤口,不好好处理的话……万一高热不退,恐怕有性命之忧。”
陈氏立刻急了:“儿呀,大夫说得对,娘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,你可是**心肝肉,娘不能失去你,快点大夫看看伤口。”
陈旭还是那句话:“娘,你先出去。”
“你这孩子……我不出去,你是娘生的,你身上哪个地方娘没看过啊?”
陈氏今天非看不可,不亲眼见见,她心难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