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知春院。
严氏休息了,霍薇还没困,想着到院子里打一套拳——自从上了年纪,距离从前金戈铁**时光越行越远,她的武艺虽没放下,却也没了热情。
今天被明妆那丫头带的,她突然重燃热情。
霍薇刚出房子,准备在知春院宽敞的园子里找一块空地,却见一名丫鬟上前。
到了她身边,先简单福了一礼,随后快速轻声道,“奴婢见过裴二夫人,国公爷有请。”
霍薇一愣——今宴,他这么秘密找她,做什么?
裴二夫人匆匆赶到小花园,却见凉亭中,侄子已等在其中。
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,着一袭暗色锦袍,仿佛与亭内暗影融为一体,令人看得不真切。
而他的面皮又是极白,在昏暗之中犹如白玉,却不是温润如玉,而是寒若冰玉。
对于自己这素来冷淡的侄子,霍薇早已习惯。
这孩子小时喜欢装小大人,跟着她那倔强娘学的,一本正经模仿大人说严肃话,后来不知不觉,就变得这般冷淡。
如今回忆起来,好像很少见侄子,如同平常孩童那般嬉笑追逐。
裴今宴见婶母来,立刻中断思绪,迎了出去,“婶母,这般晚还叨扰您,实在是深感歉疚。”
霍薇笑着摆了摆手,“歉什么疚?左右我也睡不着,不过今酌呢?”
裴今宴抿了下唇,眼底好似闪过什么,随后道,“他在房内看书,他并不知我找您出来,我说的是临时有件小事见母亲。”
霍薇一愣,渐渐收敛了表情的随意,脸上有了严肃,“可是发生什么大事?”
裴今宴意识到自己神情太过端肃,误导了婶母,便扯出一抹微笑,“婶母别误会,没有任何大事发生,也没什么急事。而是……我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霍薇狠狠松了口气,抱怨道,“这孩子,真是被你吓死了!我说,你平时能不能有点表情,总是那一张冰块脸,闲事都能让你表现出天大急事!”
“是,我下回注意。”裴今宴敷衍其道,声音一顿,随后语调有了一些不自然,“我听下人说,她们见您和苏姑娘在校场练武,练一会,聊一会,是这样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