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桌对面,工部尚书正一边两手比划着,一边嘴里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,黑衣男人凝眉听着,时而独自饮下一杯酒。
工部尚书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,说起各种工事建筑便是眉飞色舞,口若悬河。说得差不多时,便注意到黑衣男人在一杯接着一杯饮酒,顿觉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九千岁,若不是臣一饮酒就浑身起红疹子,臣定当与您一同畅饮,不醉不归。现因臣身体之故,不能陪您一同饮酒,让您不能尽兴,臣深感愧疚。”
“臣以茶代酒,替凉州百姓敬您一杯!”
工部尚书的老家便在凉州,对九千岁此次亲自赴凉州治理水患,心中感激无比。便双手端起茶杯,举到半空,等着与九千岁手中的酒杯碰杯。
可等了好一会儿,却见对面的黑衣男人竟一点反应也没有。
“九千岁?”工部尚书轻咳一声,出言提醒。
就听见砰的一声响,吓了他一跳。
九千岁手中的酒杯,竟被他捏碎了。
工部尚书瞪大了一双老眼,神色惶恐不安:“九千岁,若是,若是您非要让臣饮酒,也......也不是不可以......”
老头子颤颤巍巍拿起了桌面上的酒壶,又将自己手中茶杯里的茶水倒掉,将空茶杯里倒满了酒。
心底是深深的苦涩。
本来因为他不能饮酒,才专门让侍女在他面前摆的茶杯。平日里倒未注意,茶杯竟比酒杯大这么多......
可,他不敢不倒满!
他悄悄抬眼,就见九千岁面上一片冰冷之色。
将酒杯都捏碎了,定然是怒极......
热!
那杯酒顺着喉咙滑进胃里,整个身子便开始由内而外的燥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