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图其实就是他们心中的天。
“你们帮我看一看,我的后背好痒。”安图说。
“痒?伤口这么多,肯定痒了。”阿牛不以为然,对于这样的伤口,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,只是没有这样密而已,伤口结痂,肯定会痒嘛。
“你就在床上躺着吧,休息个半个月就真的好了。”阿牛说着,准备离开房间收拾农具去了。
昨天一天没出门,地都还没有平整玩。
嗯,王寡妇家也还有三分地没有犁呢,她一个弱女子肯定犁不动的。
“阿牛,你快来看看。”跟阿牛不一样,阿优朵很真的揭开了被子,掀开衣服查看了安图的伤势。
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。
安图的背上,已经开始掉皮了。
不,不是皮,是硬痂,轻轻用力一撕,就下来一长条。
“怎么会这样呢?怎么好得这么快?”阿牛跟见了鬼一样,走过来一用力,就撕下了好长一溜。
“你昨天晚上吃了什么鬼药?”阿牛疑惑地问着。
“没吃啊,就是二林爷爷开的药,我涂了好几遍。”安图瞎编说。
其实,这个谎言水平太差了。背上的伤势你能涂药?你反手涂一个我看看,现在就涂!
不过,惊喜中的两老并没有纠缠这个问题,而是开始研究起神奇的硬痂来。
“你看这块好大,一撕就下来了。”
“你看这块好长,应该是狼的后爪抓的。”
“嗯,你看这几个好深,整整一圈哦,应该是牙印。”
“还有,你看这个肉还红红的,好嫩哦。”
“不知道这个能不能吃哦”
“白痴吧你,这个怎么能吃嘛”
“哎呀,你撕慢点嘛,留点给我撕,好好玩哦。”
……
听着父母欢乐地折腾着自己的背,安图又有了一种感觉,好像自己又做错了什么。
“我说你们两整够了没有?”安图没好气地问到。
“没有!”
这次,不是一个人回答,阿牛和阿优朵已经异口同声。
大约五分钟后,这对二逼中年夫妇才结束了愉快的“撕痂大战”,认真看了看安图。
“好了吗?”安图说。
“你好了,我们也撕好了。”阿优朵开心地说,她的脸上都笑成花了。
孩子康复,肯定高兴嘛。
更何况,还有硬痂可以撕啊,就跟挤痘痘、挤黑头一样,好开心、好有成就感。
“那你们能不能给我整点东西吃?从昨天到现在还没进食呢。”安图说。
昨天他其实是有进食的,不过由于太烫被他喷枕头上了。
“好好好,我这就去。”这回倒是轮到阿优朵动手了。
前天安图打回来的两头狼,一头当场就被抢救他回来的人消灭了,加上前来慰问(大多数其实是看热闹)的,几十斤的肉,基本就没有剩下的。
又有热闹看又有肉吃,只要说上几句暖心话就能获得,这样的好事谁不会做?
当然,安家也不会心疼,不管你们怎么吃,我家还有一头狼。
阔气!
一家人围在火坑旁,大块大块嚼着肉,开始了美丽的一天。
“爸,你能不能把两张狼皮,还有一腿肉送给二林爷爷去,毕竟是他老人家医好了我。”安图抓起一坨狼肉往嘴里一扔,含糊不清地说。
“哪能是他医治好的啊,这不都是你身体好吗?”阿牛一边喝汤,一边回答说。
其实,他是真舍不得,两张完好的狼皮,那还真值不少钱,都可以换银子了,用来补贴家用,基本都够一个月了。
“孩子他爸,你怎么能这样说话。”阿优朵不干了,她说狼皮再贵,能比孩子的命金贵吗?
“对啊老妈,我真的觉得二林爷爷的医术好神奇,他就是个神医。”安图补了一刀。他还强调说,别说是狼皮了,哪怕是老虎皮都要给,对医生好,就是对全家的生命负责。
不补刀不行了,老榉树上的元气露实在是太逆天了,他要造一个大大的锅,然后朝村医二林扔过去。
就你了,尊敬的村医老先生,此锅想不背都不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