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确信,自己现在绝对有下床走动的能力,不过刚刚经历了大难,他也不好意思表现得过于怪异。
听说不都这样吗,凡是昏迷过去的人,醒来好像第一时间都要找水喝。
“还不快去?”阿优朵骂着。
虽然没有点名,但是这次阿牛倒是很聪明,直接就转身跑了出去。
屋里就三个人,阿优朵指挥的肯定是他。
不到一分钟,阿牛捧着个水瓢回来了。
阿优朵轻轻抬起安图的头,阿牛快步来到床边,直接把瓢递到了枕头上,猛喂了一口。
“扑……”安图喷了一枕头。
水是冰凉的。
“水太凉了。”安图这次清晰、准确、简短地表达了自己的思想。他觉得,自己绝对不能再装下去了,要是再装个一天两,他绝对会被阿牛给整死。
给一个重伤员喝冰水,绝对的亲爹啊。
“忘记了,直接从井里打的,山里水冰。”阿牛灿灿地说,他说我这就去给你烧水,等等哈。
“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人。”见到这样的情况,阿优朵觉得真的是到了“儿可忍娘不能忍”的地步了。
“你给我滚出去!”她抄起地上的扫帚,追着阿牛就打,从房间一直追到了院子。
得,安图又没有人管了,连水都没喝上一口热的。
好像这个娘也不是很靠谱,应该也是亲娘。
安图利索地起床了!
他必须自救。
就穿着薄薄的内衣,他出门找了根凳子,坐在院子的坝沿边上,静静地看着自家的奇葩爹娘。
“活着真好。”呼吸着山村里的新鲜空气,安图感慨着。
过了三五分钟,阿优朵才停止了对阿牛的追打,她回过头来,睁大着眼睛看着安图。
“你起来了?”阿优朵看着安图,就跟看怪兽一样。
“你们能不能管管我啊,我饿了。”安图无奈地说着。
“你给我躺回去,谁叫你乱动了。”阿优朵走了过来,拉起安图的肩膀就朝房间里拖。
“娘,我真的没事了。”安图一动不动,就凭他老娘那点力气,还真的拉不动他。
“我说话你还不听了?”阿优朵变得跟暴躁的母狼一样,揪起了安图的耳朵。
“身上全部是伤,你跟我说没事了?”根本不管安图耳朵被拉得剧疼,阿优朵是下了决心要将她往床上拖。
“疼!”我的亲娘啊,能不能不要这样暴力,合着不是你被扯耳朵啊。
“你个小兔崽子,才拳头那么大一个,什么好的不学,学人家打野兽了,还搞了两头,出息了是不是,为娘还真管不了你了啊。”阿优朵骂骂咧咧的数落着。
“一个老公不成器,得个儿子也这样不靠谱,这可叫我怎么活啊?”突然,阿优朵又不管安图了,一屁股坐在地上,哭了起来。
我的天,什么情况啊,这个画风变得太快了。
安图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,乖乖躺回床上,俯卧起来。
这个姿势好难受,还真不如坐着。
没过多久,阿牛就端了一碗狼骨汤进来,这次他倒是学乖了,给加了热。
“烫……”安图又是喷了一口老汤。
又重复了刚才的场景。
反正一个下午,安图就在这样疯狂的场景中度过。阿优朵就跟个老婆婆一样,折腾着他的神经。
一会是这样的:孩子,你好点了没有,来来来娘喂你一口汤;孩子,你疼不疼,娘给你擦一下药;孩子,你冷不冷,要不要加点被子……
过一会却是这样的:小兔崽子,你翅膀硬了哈,都敢做大人不敢做的事了;小兔崽子,你是不是想反天了;小兔崽子,我还管不了你了啊……
冰火两重天,反复煎熬。
在这样的磨难中,安图又假装睡觉了,深度睡觉。
这次真的是没有人能叫醒假装睡着的他了。
因为,安图已经又一次运转了墨**决,开始了对身体的修复。
醒来就是洪水滔天,不如睡着好好修炼。
直到天快黑的时候,安图才抓住了一个阿优朵出门摘菜的机会,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方式,出门逛了一圈。
不过,一刻钟不到,他就被迫退回家了。
整个村子,都是他的传说。
“阿牛家那个儿子,不仅傻,还疯啊。”
“是啊,也只有又疯又傻的人,才会有力气单独杀了两头狼。”
“神婆说了,这个不是好兆头,说狼不是望天傻儿杀的,是自己自杀的,因为他太邪性了。”
“嘘,快不要说了,你看看,那个疯子就在那里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