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到跟王雪曼的几次见面，忽然就有些了解席文素畏惧的来源。

一幢四层的小洋楼门口，车子停下来，司机将后备箱的三个小皮箱拎下来，还想要拿进去的时候，席明义抬手拦住他。

“小陈，你先回去吧，我来就成。”

小陈闻言点点头，转身又上了车子。

席明义则弯腰将三个小皮箱都拎在自己的手里，什么话都没说，朝着门口走去。

丛嘉怡落后他一步，望着他挺拔的背影，只觉得格外割裂。

他拎皮箱的时候，席文素脸上不见丝毫的惊讶，说明他从前也是做过这些事情。

偏偏他说话的时候，又觉得，他好像格外的厌恶你。

这种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两种差距感，叫丛嘉怡恍惚间反应过来一些什么。

席文素此刻已经敲开了小洋楼的房门，门内王雪曼穿着一身黛色的旗袍，脚上是一双布的拖鞋，露出抹着粉色指甲油的白嫩脚趾。

她笑着先将一双男士拖鞋放到席明义的身前，待起身时，便淡淡道：“你来给你姐姐拿拖鞋。”

王雪曼说着话时，已经伸手接过席明义搭在手臂上的西装外套。

席文素此刻像是戴了面具一般，平静点头，“知道了母亲。”

席明义跟王雪曼两人一路朝着客厅走去，席文素则拉开鞋柜，拿出自己的粉色布拖鞋，手一顿，又给姐姐拿了一双崭新的青色拖鞋。

丛嘉怡低声道谢，又抬头目视着已经走出玄关的两人。

席文素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，低声道：“爸，他，他跟母亲两个人，话都很少，家里基本没什么声音的，你习惯就好。”

“不过......也不用太习惯了。”

总归她的记忆里，席明义似乎就一直不怎么在家，即便回来一次，也不过待个一两天就会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