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赤丁统领说笑了,在下绝无宣战之意,如有不周之处还请统领多多包涵,此次叨扰北宫,确是身有要事,敢请统领向怵沙长老通禀一声,就说栖然前来拜会,日后,我泫律龙鲲一族定有重谢!”
“你难道没听到我的话吗?怵沙长老不在此地!尔等速速远离!”
赤丁统领周身运转的练破源源不断地涌出,强大的压迫感隔着结界像是无形的潮水迎面而来,一波又一波地逼向路栖然。
路栖然同样释放出浑身的练破,磅礴的劲气逼迫向对方,两股气浪各自占据半边天空,凶狠地对峙在一起,相互压制着对方……
其实路栖然也并不是完全为了代正,只是他被封印在了后者手上的绝生诛猎中,限制了自由。虽然现在不用被封印在其中,但是不论走到哪里都得被那根破棍子束缚着,对此,路栖然也是烦不胜烦。
寻找怵沙,表面看上去,是为了让代正寻找安身之所,实则,路栖然还有更重要的事,他想查证昆仑北宫祭坛和代正身上的那股死亡气息,顺带着解除那根破棍子对自己的封印。
五百年前,路栖然以泫律龙鲲的身份,到绛雷昆鸾雕族中参加神姬王的祭祀大典,曾和怵沙有过一面之缘。在他看来,到时候拜请怵沙长老,无论如何,束缚自己的封印也能解开了吧……
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,眼前的赤丁根本不近人情,即使是见怵沙一面都不可能,而且还有可能因此和绛雷昆鸾雕族宣战。
到了此时,路栖然也是不由得心中退意萌生。
代正自然能感觉的出路栖然的犹豫,只是他也不好多说什么,毕竟,自己还没有重要到能使泫律龙鲲一族和其他兽族宣战的地步……
突然,在两者互相对峙,僵持不下之时,一道浑身是血的身影急掠而来,停在了赤丁的身后,神色惊慌,机警地看了看结界外的路栖然,口中喃喃自语,练破包裹着的声音悄然间传入赤丁耳中。
听到来者的报讯后,赤丁脸上的神情更加地惊疑不定,看向路栖然的眼神,敌意越加地浓厚。北宫,似乎发生了一些致命的事!
“三刻过后,你若再不滚,我必取你项上人头!”
嘭嘭嘭!
赤丁统领话音未落,突然,急促的炸裂声宛如闷雷似的,一道道浑身是血的绛雷昆鸾雕倒飞而来,重重地撞在结界之上。
看着族人在自己面前惨伤,赤丁的兽瞳变得猩红而狂暴,周身的练破运转到极致,像是奔跑的小山似的一闪而逝,狠狠地冲向结界内部的某处裂纹密布的空间,两道身影突兀地碰撞在一起!
代正应声望去,只见消失的统领赤丁和一道身着黑袍的瘦削身影纠缠在一起,练破纷飞,天地间元素活跃得像是煮沸了似的,万千道刺眼的光芒穿梭爆炸,像是飞舞的流星雨。
紧接着,一声声低沉的闷响声响起,双方拳脚相向,肉体间的碰撞显得更具有视觉冲击效果,极其震撼人心。猩热的鲜血伴随着凶狠的打斗,伤口撕裂的声音,像是攫着后脊吹向脑海的鬼怪啸音。
赤丁统领愤怒地咆哮出声,殷红的双手弯曲成爪,尖利的手指生出像是鹰爪似的刺钩,对着身着黑袍的身影撕扯而去,双方在空中往返间,黑袍身影的黑袍便已破碎成布条,透过衣袍破碎的地方,血肉之上抓痕深可见骨,鲜血淋漓。而赤丁身上也同样是伤口密布。
看着突然之间爆发的打斗,路栖然知道,绛雷昆鸾雕一族的内部极有可能是出现了变故!赤丁先前之所以不肯让自己进入昆仑北宫的原因也大抵是如此。使得路栖然迷惑不解的是,究竟是什么人敢对控制了整个昆仑北宫,深度影着响昆兽的绛雷昆鸾雕一族动手……
更令得路栖然感到恐惧的是,他在那个黑袍人的身上,察觉出一股极度阴冷的邪恶气息!一股从未了解的邪恶,恐怖如斯!
思索未果,路栖然也不便在这是非之地多留,谁能知道危急情况下绛雷昆鸾雕会不会反咬自己一口,他可不希望搅进这一趟浑水。
然而,正当他准备离开之时,代正神识中的绝生诛猎却突然发出幽寒的森冷暗光,宛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似的,从其眉心射出,迅速地击穿结界,射向人群上方的空间。
黑芒闪现,绝生诛猎又变成黑色的棺材,原本在空中打斗死亡的尸骨残骸忽的漂浮而起,黑芒缭绕,死气沉沉的场面十分诡异。
黑暗的死气在黑棺贪婪的吸食下,形成肉眼可见的细微气旋,空中正在对峙的人影惊疑不定,平和的心中不由自主地都生出一种嗜血的狂潮。赤丁统领一方认为路栖然和来犯敌人是一伙的侵略之徒,黑袍人影则认为头顶的黑棺是绛雷昆鸾雕一族,祭出的破灵械!
经过短暂的震惊,双方都不约而同地察觉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,同时间,都是心生出拉拢之意。赤丁统领不由得仰天狂笑,闷雷般的声音,形成实质的音波,扩散不断。
“路栖然,如果你来我昆仑北宫当真是要见怵沙长老,本统领一定亲自禀告。可是眼下确有麻烦阻拦,实在是爱莫能助啊!”
“小子!他昆仑北宫能给你的,我可以十倍予你,只要你能助我等一臂之力,事后自有答谢!”
“路栖然,你可是昆仑海四方护法,今日若我昆仑北宫殁于此等贼人手中,你泫律龙鲲一族如何向昆仑海交代?”
“交代?胜者为王,败者为寇!谁会为了一个死人要求交代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