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房门,林玄策把于风放到榻上,接着看了一眼身后的泽林便退在一旁。
泽林快步上前坐到床边,把手搭在于风的手腕处,等他把手收回后,林玄策才开口问道:“仙尊,风公子如何?”
泽林面露忧色道:“旧伤未愈,又添新伤。”
林玄策叹道:“连馨仙子的流苏鞭震人心脉,杀伤力确是极强。”
泽林扶起于风要为其疗伤,林玄策见状忙撸起袖子道:“仙尊,我来吧。”
泽林道:“你伤势刚愈,还是我来吧。”话毕,泽林已运转全身内力,开始缓缓地向于风的体内输送灵力。
约莫半个时辰左右,于风的气色开始慢慢红润起来。泽林才调整气息收了内力,扶着他躺下。
林玄策看泽林脸色苍白,上前道:“仙尊,你回去休息吧,我来照顾风公子。”
泽林擦了下额头的汗珠,摇了摇头道:“不必了,我留下。”
林玄策劝道:“可是,您刚输出那么多灵力,应该……。”
泽林摆了摆手,打断道:“你下去吧,我难得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他,陪着他。”
林玄策见泽林心意已决,多说亦无益,只好道:“那弟子告退了。”
泽林安静地看着于风,抚摸着他的脸颊,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,并不时的为他向上拉拉被子。
入睡后的于风像是做了什么噩梦,眉头紧锁,小声呓语道:“娘,你们放开我娘。”
泽林紧紧握住他的手,于风像是得到了安慰一样,眉头逐渐舒缓,表情也开始放松了下来,又沉沉地睡去了。
正当泽林自责这些年未能给于风应有的父爱,以至于他在睡梦中都没有安全感的时候,一道传信的纸鸢直接显形在屋内的半空中。
泽林大吃一惊,心道:“魔族的传信符?”站起身后,手指对着纸鸢画了一个解的符咒。纸鸢上的字立刻显现,信上问道:“风儿,月焰石的事可有进展?”
泽林把信攥在手中,稍一用力,那纸就化成了灰烬。回到床前,注视着熟睡的于风,没想到他的亲生儿子竟是魔族安排在天帝山的眼线,但今时不同往日,毕竟是自己的骨肉,虎毒不食子,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伤害于风一丝一毫。
想到这,泽林不自觉地再次握住了于风的手。
泽林一夜未眠。等于风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脸色憔悴的他。
于风轻咳一声想起身,泽林惊喜道:“风儿,你醒了?”忙起身扶他坐了起来。
于风甩开他的手,冷声道:“你怎么在这?”
泽林道:“你昨天受了伤,我不放心。”
“那有劳仙尊费心了。”于风一点也不领情。
泽林几乎央求道:“风儿,是爹对不住你们母子俩,你怎么恨我都行。我只想尽自己该尽的责任。”
于风哑然失笑:“哼,责任?我们需要你尽责任的时候,你在哪?”
“风儿,都是爹的错。”泽林黯然伤神。
“在我的心里……我爹早已经死了。”于风恨恨的回了一句。
泽林痛心疾首道:“风儿,你非要这么对我吗?”
于风刚想回击,门开了,只能压下心中的怒气。
林玄策送了早饭过来,道:“仙尊,这是我让厨房特意为公子熬的米粥。”
泽林接过粥碗打算亲自喂于风。
于风把头一扭,泽林只得将粥碗递回林玄策手中,无奈的叹了口气道:“我先回去了,看着他把粥喝下。”说完就起身离开了。
林玄策用勺舀了一口粥,于风仍不肯张嘴。
林玄策把勺子放回到碗中,好言相劝道:“公子,昨日仙尊为你疗伤消耗了不少灵力,又彻夜未眠守了你一夜,你心中即便有再大的怨气,也不该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,不是吗”
于风听后心中微动,脸色稍稍缓和了些。
林玄策再次用勺舀了粥递到他嘴边,于风道:“我自己来吧。”
林玄策把碗递了过去,于风自己一勺勺地喝了起来,等他喝完,林玄策接过粥碗放回盘中,对于风道:“你好好休息,我过会再来看你。”
……
于风想下床去倒杯水喝,但是身体虚弱,行动很费力。
门口响起了敲门声,于风道:“进。”
颜若月推门而进,见于风要下床,赶紧上前道:“你要做什么?我帮你。”
于风声音嘶哑道:“口渴。”
“好,别动,我去给你倒。”颜若月倒好水端了过来,于风接过几口就喝净了,说道:“都快渴死我了。”
颜若月轻声问道:“还喝吗?”
于风摇了摇头。
颜若月把水杯放回桌上,回到床前担心的问道:“昨天你吓死我了,现在怎么样了?”
于风打趣道:“担心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