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极灵山上,颜若月刚到山顶,陌阳早已经在那等候了。他站在山顶向远处眺望着,颀长纤细的身材,迎风舞动的白衣,头发黑玉般,有着淡淡的光泽,光是背影就让人生出无限遐想。颜若月不禁心神一荡,只是唯一遗憾就是不能见其真颜。
陌阳转身向她示意道:“你来了。”只见他手一挥,一架古琴就呈现在树下。
颜若月走到琴前坐了下来,开始弹奏。琴声从她的指尖下飘出,陌阳隐约能感应到月焰石散发出的能量,淡淡道:“琴为心声。抚琴者首先就要控制自己的心性,保持心静,通过琴声抚平周围人的情绪,达到静心化恶的目的。”
颜若月听了陌阳的话,轻吸一口气,调理好心态接着弹奏,待曲毕后,抬头问道:“神仙哥哥,你想过没有?要是把这首曲子反过来弹,音调由低到高,旋律由弱到强,弹琴的人心情就会由静变燥,这样就能通过琴音控制周围的人,岂不是……”
陌阳看着她,脸色一沉,打断道:“住口,人必须做到善和静,才能顺应天意,以后断不可再有此想法。”
颜若月道:“嗯,好嘛,你别生气啊,我只是随口说说,我还是很善良的。”顿了一下,露出一个甜美笑容接着道:“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人要犯我,必定奉还。”
陌阳听后心中微微一惊,于是走到她身旁坐了下来,“你要多加练习,这首曲子对安抚情绪和净化心性都有很大益处。”
颜若月点了点头,俯下身子接着弹奏,陌阳坐在身边听着琴声,时不时的给她指导一二,但是还是忍不住陷入了深思:“月儿已经和月焰石合为一体了,她的情绪和心性会直接影响到月焰石的能量,月儿善,月焰石正。月儿恶,月焰石邪。”
颜府。会客厅内,平儿给颜夫人沏了一杯花茶递了过去道:“夫人,请用茶。”
颜夫人接过茶,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,放到桌上,问道:“这几日,月儿都在忙些什么?”
平儿答道:“回夫人,这几日,小姐还是挺规律的,吃过早饭后就会出府,午饭前会准时回来,下午会在房内做女红,便不再出门。”
颜夫人奇怪道:“哦?出去的时候没派人跟着吗?”
“小姐自然是不会让人跟着的,但是不管她用哪种方法出门,李管家都会派人偷偷的跟了去,只是……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小姐甩掉。”
颜夫人叹了口气,“算了,由她去吧,她能抽时间做女红就已经很不错了。”
平儿瞬间想起了什么,说道:“小姐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,好像迷上了音律。她叫李管家去镇上的琴庄买了一架古琴,但是看到琴后说什么差远了……晚饭后,还能时不时听到小姐房内传出琴声,别说弹得还真是不错呢!”
颜夫人略感惊讶,“这倒是稀奇事,以前我请了那么多师傅教她学琴,就没一个能教的了她,说弹琴是枯燥乏味、浪费时间的事情,怎么如今她却肯弹琴了?”
平儿摇了摇头表示不知。
颜夫人笑了笑,“也罢,总比每天疯玩的好。”
转眼到了中秋月圆之夜。和往常一样,颜若月与父母一起在院内饮茶赏月,享受着浓浓的亲情。忽然,她感到内心似有波涛起伏,一个控制不住,一口茶直直地喷了出来。
“月儿,怎么了,是不是不舒服?”颜夫人关切地问道。
“没事的,娘,许是受了点风寒,我休息一下就好了。”颜若月摆手道。
“那你早点休息吧,有什么事让丫鬟通知我们。”颜夫人道。
“嗯,爹娘那我先去了。”颜若月说完就朝自己的闺房走去。
“每年中秋之夜,月儿多少都有点小毛病,只是这次貌似严重了些。你说这会不会是有什么原因啊?”颜夫人皱着眉头道。
颜老爷道:“这夜色清凉,院子里风也比较大,有点不舒服也正常,你怕是想多了。”
“真不知道你这个爹是怎么当的,总是这么粗心大意。”颜夫人不悦道。
“也罢,明天你到盘古庙里去烧个香,为月儿祈福。”颜老爷看着女儿的背影若有所思道。
闺房内,颜若月躺在床上脸色惨白,五脏四腑似翻江倒海,症状似乎更严重了。她起身倒了杯水,想喝口水缓解下不适却怎么也喝不下去,于是放下水杯又躺回床上,抱紧了被子。
忽闻一阵若有若无的琴声传来,颜若月眼皮一沉,翻身睡着了。梦里,她见到了日思夜想的神仙哥哥,他们靠在一起对月抚琴,神仙哥哥不时地指点着她的指法,皎洁的月光倾泻下来,整个世界仿佛就他们二人。忽然她故意弹错几个曲调,神仙哥哥拉着她的手作势要打,她仿佛做错事的小孩一样,满脸通红,却又满心欢喜。
湖边亭内,但见陌阳双手抚琴,弹的正是那首《静怨》。琴声夹杂着内力,径直飘向颜若月的房间,她眉间的月焰胎记,若隐若现,直至消失不见。
一曲结束,陌阳暗自思索道,每年八月十五,他都会悄悄地察看月儿的情形。虽说也有点小异常但并无大碍。这次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,或是受了那次惊吓,月焰石的能量快要控制不住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