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时对情况当然不是一无所知。
策马途中,李秀宁回想着自朝堂上送来的消息,“根据徐太守上报,乱贼一共有两股,一股由黑田社、白田社兄弟……”
夏时挥手,“不必说名字了,说人数和位置。”
“一股在芒砀山,大约有三千人,一股在嵇山,大约也有三千人,”李秀宁道,“当地徐敏廉太守胆子不大,又有贼人劫漕运,已经闹到陛下面前,他应该不敢谎报人数。”
“三千人……”夏时没有回头,对策马跟在后面的人道,“一人最少杀三人,明白了没有?”
“明白!”
伴随着马蹄声,后方传来一阵整齐的喊声。
这些江湖人身手不差,被烈阳迷心阵一折腾,心智被磨灭了一些,变得沉闷起来。
不用训练身手,不用培养忠诚,自诓来这些人后,夏时只让这些人一同跑操,要求步伐动作一致,还有两人三足等,不断轮换,将纪律性和彼此之间的默契度训练到极致。
眼看前方坡度渐大,树木渐多,夏时又道,“下马,二十人一队,分头包围上去,路上斥候全部清理,到他们营地外集合,看信号进行分头围攻,明白了没有?”
“明白!”
千人整齐下马,将马拴在道边,默契地分了队列。
有的体内已经凝炼出了真气,有的还处于未凝炼阶段。
在分配中,一支队伍里两种人掺杂,不至于让那支队伍弱一些。
夏时满意地点点头,与李秀宁率先掠入丛林,一路前行,直达乱贼营地外的一个山崖上看风景。
初秋已经来临,天气渐渐凉快下来。
李秀宁站在山崖上,微风吹乱长发,“大家都觉得,女子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学女红,学礼仪,像盆栽一样在家等着衰败枯萎,然后无奈看着丈夫嫌弃自己人老珠黄,另寻新欢……”
“我不觉得。”夏时很没格调地打断了李秀宁的回想。
李秀宁侧头看向夏时,笑得满足,“不错,公子是最特别的,我喜欢跟公子一起四处走,一起征战,一起打拼,一起看风景,很幸福,很轻松。”
“有没有觉得喜欢上我了?”夏时开玩笑道。
“如果感觉幸福就是喜欢,”李秀宁对上夏时的双眼,大大方方道,“那我就是喜欢上公子了。”
夏时被撩得一阵哑然,他真没想到这时代还有如此大胆表白的女性。
“公子是不是觉得我不知廉耻了?”李秀宁笑问道。
“不是,”夏时摇了摇头,自系统商场里兑换了两个小板凳,一左一右,摆在山崖上,自己坐下,“只是有些怀疑你跟我是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,我们那里的女孩子很多都很大方,也有很强势的,比男子还强势。”
李秀宁也不客气地在旁边坐下,“公子那个地方秀宁恐怕去不了,不过我很好奇。”
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去呢……夏时心里腹谤,又兑换了两块西瓜,递了一块过去,“先教你一个词,叫吃瓜群众,是指看热闹的无辜人。”
李秀宁笑着接过西瓜,“公子主导一切,怎么能算无辜?”
“也有厚着脸皮把自己归于吃瓜群众的。”
“我明白了,比如公子……”
山崖下,一支支小队渐渐赶到,隐在暗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