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辞亭上辈子沉迷事业无法自拔,况且是钱不好赚还是奖不好拿?他压根儿没闲工夫揣摩姑娘家的心思。虽然不是大直男,但他的情商就没点在感情这根弦上。来到这个世界后,却是难得的放松,家庭和睦,有知己好友,还不用工作,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,他没有绷得那么紧,整个人都平和下来。
系统看着傻乎乎的,但挑选任务还是用了心,不然沈辞亭如今的心理状态不会有现在的轻松。
“辞亭,这江大姑娘最后那一句‘你欺负人’,我听着怎么像是在对你撒娇啊?”严书恒不知道哪根筋又搭上了,冷不丁冒出一句来,墨竹默默在心里答了‘是’,严书恒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,恍然道,“我说她怎么端着呢,求人也没有求人的姿态,原来是以为辞亭你还爱慕她呢!”啧啧,姑娘家家的心眼咋怎么多呢!
沈辞亭没好气道:“去掉还,我从来没有爱慕过!!!”
“据我的经验,很有可能是江大姑娘退婚后发现了你的好,这会儿心里指不定多舍不得呢。”严书恒道。
沈辞亭和他较真,“你的经验?在曲和斋听话本子的经验!?”
他虽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,但绝对不是江心慧这样的,他也不做马后炮评价原主的感情,爱这个字没有道理可讲。但原主上一世对江心慧可谓是方方面面做到了极点,替她撑面儿、带她结识人脉、首饰衣裳各类珍馐不要钱的送给她,结果人呢,东西照收,欲拒还迎,最后还和原主的好友扯到了一块儿。别说江心慧不知道原主对她的感情,她只是舍不下原主带给她的好处,又看不起原主罢了,说白了就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,没了原主这个‘傻子’她谁也不是!
仗着别人的爱肆意糟践,是沈辞亭最厌恶的行为。
沈辞亭对另一半的要求有一点至关重要,真诚。我以诚待她,她同样待我以诚。
严书恒撇嘴,轰他走人,“赶紧走,在这败坏我的兴致。”
“墨竹,走,爷还不奉陪了。”沈辞亭本就没打算多待,他怕他的耳朵被荼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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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辞亭把‘女主’抛之脑后,被沈夫人抓壮丁检查采买回来他成亲要用的杂七杂八的东西。沈辞亭目瞪口呆,他还是小瞧了他娘的重视程度,离他成亲还有两年时间,没必要现在就大张旗鼓吧。而且像是帷幔这类的,过了两年,沈夫人保准又嫌颜色样式老气,到时候又要重新换,简直是给自己找事忙!
沈辞亭被满屋子的大红晃得眼睛疼,只坚持了一会儿,便受不了溜了,还去了一个沈夫人想不到的地方——书房。
沈家三个男人都是有自己书房的,而沈辞亭的书房基本就是凑凑样子,哪怕里面的藏书之丰足以让天下读书人羡慕嫉妒,沈辞亭自己却没多大感觉,一来他从小便是沈太傅手把手启蒙,沈太傅注解的书籍在沈辞亭这并没有多特殊,二来沈岩锦是武将嘛,有意识的搜集珍贵的兵书,加上沈太傅的要求,别的将士论功行赏时大多喜欢金银,而沈岩锦除了书什么都不要,一来二去的,家中的孤本古籍简直堆积如山,沈辞亭之前缺银子时还偷摸拿了一本卖出去,当然后脚就被沈太傅发现了,当仁不让的让沈岩锦打了一顿。
沈辞亭开始是沉不下心看古文的,他在现代生活了几十年,哪怕有原主的记忆,但终究还是有区别。不过他是一个自主有思想的成年人,无所事事久了,心里不免觉得不对味,沈辞亭自嘲自己就是个忙碌命,书房便派上了用场,他也不勉强自己去读正统藏书,从各类人文风情地志开始,渐渐习惯了行文风格,再去试着看看四书五经,没有多大的功利,只是他还是想尽可能掌握多一点的技能,毕竟只有学到手的才真正属于自己。
慢慢地,沈辞亭也看出了兴味,经常窝在书房就是大半天,沈夫人没见着他人,下意识以为他又出府玩了。
墨竹这小子见沈辞亭捧着书看,还怂恿他去参加科举,沈辞亭一头黑线,他再没有政治觉悟也能看出一二,自古以来功高震主的没有几个有好下场,虽然他们沈家还不到这个高度,但沈太傅沈岩锦一文一武,太引人注目了。沈家如今的权势地位,除了皇上是个能容人明理的人,更多的是沈太傅两父子的识时务。
沈辞亭若是想走文官的路子,有沈太傅铺路;若是想走武将的路子,有沈岩锦铺路,哪怕是个棒槌,也能烂泥扶上墙。
但他不能,两条路都不能选,这是皇帝和沈家的默契,沈辞亭不能打破其中的权衡,于沈家,有害无利。
“少爷才不想吃那份苦。”沈辞亭随意道,“不过墨竹你若是想参加科举,少爷一定支持。”管家对沈家兢兢业业,墨竹早已脱了奴籍,本就是作为书童来到沈辞亭身边的。
墨竹忙不迭摇头拒绝,他看着书就想打瞌睡,“少爷,我要继承我爹的大管事呢,没时间看书。”
沈辞亭笑骂,“出息。”
墨竹憨憨道:“我爹替将军管家,等我爹老了,我就替少爷管着家。”没人要求他,但墨竹就是这么想的。
“那墨竹你可要把管家的本事都学到手,不然到时候还要找少爷我走后门的话,可丢死人了。”沈辞亭吓唬他。
“少爷放心,不会让您丢人的。”
沈辞亭:“...是丢你的人,关我什么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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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家各位主子各自忙碌,准备迎接新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