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小时候瘦骨伶仃,小病不断。老爹没钱去医院,就把我送到村东头的庙里,让庙里的和尚爷爷给念念经。和尚爷爷见我实在可怜,就让我每天早晚都去庙里,管两顿饭,再教我练武。”
“看来和尚爷爷有点来历啊?”
“小时候不知道,只听说是从东边逃难上来的,在庙里出了家。多年前圆寂,才知道曾经是抗日将士,大概因为感情看破了红尘。”
“哦,原来是位老英雄。”
“十二岁时,爹娘相继走了。他们才三十多岁,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,连顺心的日子都没有过,唉……”贺松泪流满面。
“好凄惨……”文涛小手轻轻擦拭着贺松眼角。
“那时候我刚读完小学,没法继续上学,也不想上了。和尚爷爷四处化缘,说我天资聪慧,一定要让我上学。其实他也老了,走不动了。好在还有乡亲们,村里也照顾我,一直把中学读完。”
“和尚爷爷呢?”
“圆寂了,就在我拿回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当天。那天他精神特好,看到我的通知书,大笑三声,就此圆寂了。”
“这么神奇?”
“老人家一直硬撑着。看到我终于考上了大学,他就再也没了牵挂。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老人家的身世,也花了一些功夫,可惜还是无法解开。”
“找时间好好调查一下,姐帮你。哎,小坏蛋,读大学时看上了几个美女?有没有美女追你?”
“还几个……那可是农业大学,女生少的可怜。尤其学水保的,一个班三十人,就六个女生,能有我相干?再说了,我连顿肉菜都吃不起,谁能看上?”
“哄谁呢?难道她们比我还高傲?比乔寒还漂亮?”
“当然不可能,可是……”
“算了,知道你也说不清楚。像我跟乔寒这样身家的,这样超凡的,还真没几个。当兵以后呢?”
“我在边疆当兵,到处都是茫茫戈壁,连见的人都没几个。何况部队有纪律,不准谈……”
“又不说实话,以为我没去过边疆啊?那你为啥这么快就专业?”
“打人!”
“为啥打人?”
“可以不说吗?”
“当然,我尊重你。但是你得承诺,如果有机会,跟我去趟边疆,如果你还想去的话。”
“嗯,我承诺!”
“其实,你应该回老家。”
“转业时提的唯一条件就是回老家,建设家乡。可是老家回复有点迟,而漠东却很快。现在想来,应该是漠东更重视退伍老兵。其实,无论是老家,还是赵窝棚,以及其他任何地方,我都会尽心尽力,只不过故事不一样而已。”
“这我信,不然就不是你了。小坏蛋,姐还想……”文涛又开始不老实了。
“文姐,你不能老欺负我……”
“就欺负,就欺负……”文涛推搡着贺松,步步紧逼。
“我要起义……”贺松一点点的往后挪着。
顶到洞底了,挪不动了,可文涛依然推搡着。贺松脊背碰着洞壁,有些生疼。
“我的姑奶奶,后面全是疙瘩,硌的人……”贺松把手伸到背后,摸着墙壁上的疙瘩。
“你不是要起义吗?倒是起啊……”
“别动!”贺松突然不动了。
“咋了?”文涛不敢动了。
“手电。”
文涛赶紧捡起手电,照着后面的洞壁。
洞壁上凹凸不平,跟两侧毫无二致。可是贺松摸上去感觉不一样,究竟有啥不一样却说不清楚,就是不一样。
“梆梆,梆梆……”贺松轻轻敲着洞壁。
接连敲了好几次,终于找到了答案。
“这地方声音跟其他地方不一样,摸上去温度也不同。”贺松抽出了腰间的小刀。
“你是说这有机关?”文涛紧张了。
“傻姐,让机关搞怕了。外面那么大的机关,这还需要机关吗?你去换个手电,靠在我身后,给我打光。”
“哎!”
新手电很亮。贺松在洞壁上慢慢挖着,小心翼翼。他并没有在刚才手摸的地方挖,而是从周围迂回。
小刀很结实,也很锋利,后面还带着锯齿。贺松很满意,心想这简直就是冥冥之中,背包里面咋会有这么称手的家伙?
文涛靠在贺松身后,不时给贺松擦擦汗,拿过水瓶让贺松喝几口。
胶土确实坚实,每次只能挖下很小一点,很多时候连刀尖都插不进去,只能用背面的锯齿一点点的锯。贺松不由得暗自感叹,外面塌下来的土块说不定比这还要坚固,要真没人救援,就凭这小刀,三天三夜也未必能挖出去。
当然了,救援肯定会来的,今晚或是明天。就算负责人不想混了,其他人也会进来。
毕竟要挖的地方不大,不多时,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轮廓。再一点点的缩小轮廓,终于发现了秘密。
这是一扇木门,镶嵌在坚实的胶土中。贺松没有动木门,连外面的胶土都没动。不知道木材好,还是采取了什么特殊的措施,几乎看不出腐朽的迹象,着实罕见。
贺松继续往大挖。他判断这是个小洞子,用木门锁上,再外面伪装了一层胶土。如此神秘,木门应该还有什么机关,不可能轻易打开,除非是破坏性的。实际上从外围挖进去也是一种破坏,可是已经挖了,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东西?
洞子完整的露了出来,整个木门也挖了下来。贺松小心翼翼把木门放在地上,准备查看洞子里面。
“等等!”文涛转身拿起自己的衣服蒙在手电筒前面,只用微弱的光线照着洞子里面。
贺松吐了吐舌头,凑近了洞口。
洞里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物件,上面盖着布子。
“给你,让我来。”文涛把手电递给贺松,转身找了两件小衣套在手上。
贺松这才反应过来,人家的专业啊!
文涛双手伸进洞子,从两边抓住物件试了试,不很重,慢慢端了出来。
贺松赶紧找来自己衣服铺在地上,让文涛把物件搁在衣服上。
布子已经腐烂,稍一动就成了碎片。但是下面长方形的盒子却很完整,只是颜色很暗。盒子上有把看上去很精致的小锁,不过已经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