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门,看见有块床板空着,贺松走了过去,坐在床板上。
“啪!”脑袋挨了一巴掌。
“咋……咋地了?”贺松抬起头。
“你小子,耍的也太他妈大了吧?”一个特别壮实的光脑袋年轻人站在面前。
贺松定定的看着光脑袋。他觉得哪里见过,就是一下想不起来。
扫视了一圈,屋里有十几个人,年轻人居多,也有几个在四十开外。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秃头,精瘦精瘦的,却是神态自若,一副老大的派头。
“咋地了?”贺松还是不明白。
“啥话不说,进来就坐下,他妈哑巴啊?我说你他妈报到了吗?走手续了吗?”
贺松没有回答,只是摸了摸有点发木的脑袋。以前押送时进过几次看守所,还真没问过要给谁报到,走什么手续。
“彪子,那小子还是个雏,别太难为了,给人家说清楚。”秃头发话了。
“是,老大!”彪子朝光脑袋鞠个躬,又转过身子。
“小子,不管你以前是干啥的,只要进到这里,都一视同仁。小六,给他做个示范。”
“哎!”后面一个年轻人跑到门口,朝秃头深深鞠了一躬,往旁边挪了一步,身子成90度弯下来,双臂向后扬起。
“看见了吗?这就是报到,只有先报到了,才能走后面的手续。要是其他人,大伙早就练手了。看你是新来的,练手就先免了。赶紧去报到,姿势要正确,态度要端正,不然下面手续不好走。”彪子斜着眼睛。
“你们……都报到了?”贺松很好奇。
“刚说了一视同仁,能不报到吗?”
“那他呢?”贺松指着秃头。
“真新鲜,那是老大,规矩是他定的,他怎么……别他娘的啰嗦了,快去!”
“哎呀,我腰疼,实在做不了这个,能不能先缓一缓,等我腰好了再做这个?”贺松站了起来,脸上陪着笑。
要搁以前,这小子牙早掉了,还能说这么多话?可是现在贺松却没那意思,甚至想着万一不答应,就按照人家的要求去做。这时候居然产生这种想法,连他自己都感到奇怪。
“既然说出来了,不能不给面子。那成,报到就免了,直接下一个环节。”秃头挥了挥手。
“小子,老大发话了,回头一定要好好感谢他老人家。下一个环节就是培养你的耐力,尤其在高强度冲击下的忍耐力,也叫生存能力。这是老大的恩赐,让咱们出去以后能够生存下去。”彪子嘴角上扬。
“不就是挨打吗?说的那么文雅。这行,开始吧!”贺松蹲在地上,双手抱住了脑袋。
“哎,这就对了。”
一件衣服扔到脑袋上,接着就是凶狠的拳打脚踢……
这伙人打累了,有的靠在墙边嬉笑着,有的坐在床上喘着粗气。
贺松拿掉头上的衣服,挣扎着站了起来:“还行,比较专业,不打脸。”
“你小子也行,没吭一声。怎么样,服不服?”秃头问。
“打都打了,问这个就没啥意思了吧?”
“那成,其他手续暂时就免了,你就刚才坐的地方睡觉。”
贺松慢慢躺在木板上。这帮家伙,脑袋不动,容易骨折的地方也不动,其他地方狠劲的踢打。胳膊大腿生疼生疼的,肯定青一块紫一块。他没有挽起袖子,怕忍不住。
晚饭来了,贺松拽着床边坐了起来,不过并没有动弹。进个门都有规矩,吃饭肯定少不了,先看看情况。
盆子里就剩俩馒头了,贺松刚要伸手,却见彪子一把抓了起来,给了秃头一个,自己啃着一个。
今晚得挨饿了,弄不好明天还得挨。反正也不活动,一两天不吃饭忍得住。当初在戈壁滩上潜伏了三天三夜,身上仅有小半管牙膏,照样完成了任务。
“兄弟,给!”一只黑乎乎的手伸了过来,掌心里托着半块馒头。
“谢……”贺松手还没伸出去,一脚踢了过来,馒头飞到了半空。
“彪子,我是你叔。”黑手疼的直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