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贵光叔,我知道你心里着急,看羊的都着急。我也着急,这些天一直跑这事。这下好了,都解决了。”贺松和强军来到刘贵光家里。
“太好了!哎,咋解决的?”刘贵光迫不及待。
“这几天我一直在县上,联系了一家大型草畜产品公司。他们库存了大量苜蓿草,而且还在继续收草,我全部给咱定下了。合作社跟他们签了合同,预付款已经打了过去。”
“苜蓿?那行,太行了。咱以前也种苜蓿,就是不好好操心,长的都不行,再说咱这是旱地,还没长大呢。这下好了,有了苜蓿,让咱出山也不出了。哎,草多少钱啊?运费呢?”
“叔,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,大部分羊没法出栏,卖不上价钱,看羊的手头都比较紧。我跟主任商量,从信用社贷了些款,草款暂时不问你们收,将来卖羊时扣回来就是了。运费合作社承担,收大伙的管理费,总得为大伙干点事对不?”强军笑着。
“哎呀,这么一来,咱要是看不好羊,还有啥脸见人?不过,老买别人草也不是个事,咱们自己……”
“叔,咱们自己要种草,主要种苜蓿,还要多种。不光看羊的要种草,不看羊的也要种草,到时候卖给你们这些看羊的,成本就下来了。各组都要拿出一定数量的坡地种草,那些经济树种的行间也可以种草。我跟农业局联系了,咱是畜牧县,种草国家给扶贫补贴,咱村也享受。”贺松接过刘贵光的话。
“这好,这好!可惜没有水,不然有了草,咱就能多多的看羊,唉……”刘贵光叹了口气。
“水确实是个问题。这次去县上,找了我们单位的抗旱服务队。他们做了一批扶贫水罐,给咱村分了一批,你们这些看羊的一户一个。平时你们去沟里拉水,在家里饮羊。水肯定不够,尤其春夏之交,咱这基本不下雨,井水量很小。抗旱队在山外确定了几处供水点,要是沟里水不够,咱们就去供水点拉水,包括人吃的都可以去拉。如果大面积缺水,抗旱队也会出车给咱们拉水。”
“这么说,这水算是有了?”
“叔,暂时只能做到这些了。那几处供水点要供应周围好几千人的吃水,一旦遇到大旱,恐怕咱们就拉不上水了。再说距离这么远,还要翻山,一方水运费就得好几十,成本太高了。所以,咱们还不能大规模养羊,只能维持目前的数量,最多再扩大一两成,再多就没法养了。”
“唉……咱这究竟啥时候才能有水啊?”
“叔,您放心,会有的,一定会有的。”
贺松能这样说,也敢这样说,是因为农水站高灵副站长告诉他,自来水规划已经报到省里,省厅非常重视,要在适当的时候召开论证会,专门研究山区的自来水。还说那份报告很有分量,论证也很充分,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。
公路规划也报了上去。当然,这个没有抱多大希望,实际上也确实如此。省厅说这是一份高质量的报告,等整个山区路通的差不多了,就考虑给赵窝棚修路,实际上等于束之高阁了。不过贺松并没有完全死心,要了两份规划拿回来,将来一旦有机会就再不用花钱做规划了。
事情实在太多,尤其到了农忙的季节,更是马不停蹄。赵支书完全放了手,所有胆子都压在贺松肩上。好在强文和孙小琴尽心尽力,具体事情交给他们,基本都能落实。
合作社作用实在太大了!跟厚土集团沟通,跟各家各户签订种养殖购销合同,购买农家肥,跟信用社贷款,购买牧草……强军做的有声有色,不愧是退伍老兵,也不愧在商海里遨游过。
那年高考,强军以一分之差落榜。原本想再复读一年,可是高昂的学费让他望而却步。冬季招兵,他断了上大学的念想,走进了军营。
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。数年后,强军离开军营,进入了老首长开办的公司,干得风生水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