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后你所看见的繁花，所嗅的花香，皆是奶奶。”

“我们会陪着你的。”

爷爷安慰他。

“渡海怕，”

渡海低垂下头，睫毛弯弯的，带了几滴眼泪。

“堂堂男儿，有何怕处。”

“来，爷爷与奶奶考你三个问题。”

爷爷与奶奶端坐着。

渡海也连忙面对着爷爷奶奶，

调整坐姿，开始端坐着，等待爷爷奶奶发问。

“渡海，第一个问题便是，你是谁？”

爷爷笑**的问。

渡海心想，这算哪门子问题，

“我是渡海。”

渡海回道答。

“除了渡海这个名号呢，你是谁？”

爷爷再次发问。

“不知。”

渡海老老实实的回答。

“好，第二个问题，世界是什么？”

奶奶问。

“是你，是我，是它，是世界。我认为它是什么，便是什么。”

“不过，确切的说，不知。”

渡海随便编了个答案，但是觉得羞愧，便又老实回答不知。

“第三个问题，你为何想下山。”

爷爷点了点头。

“为了寻找前两个问题的答案。”

渡海这次是老实的想了答案，用了个巧妙的回答来回答爷爷。

爷爷思索半分，看向奶奶，奶奶点了点头。

“好了渡海，我与你奶奶都认为，你可以下山去了。”

“恩？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。”

渡海迷茫，刚才的问题他一个都没答上。

“正是因为你不知，并且想知道，所以你可以下山去了。”

“如若你什么都知道，那你还有下山的意义吗？”

爷爷哈哈大笑。

“孙儿，下山一趟也好。”

“读万卷书，行**路，反过来也如此，行**路，如读万卷书。”

“奶奶虽是不舍，但是总得放你自由去。”

“你虽不知你是谁，但是你知道，你便是你，所以奶奶无法阻止你下山去。”

“去吧。”

奶奶说，然后将一枝沾了露水的柳条放于渡海额头上，任凭露水滴落在渡海的额头上。

露水一滴到渡海的额头上，便浸入他的身体里。

渡海瞬时觉得神清气爽。

爷爷瞬时给了渡海一巴掌，渡海的脸被打得通红。

渡海看着爷爷。

爷爷咳嗽，忙解释说，

“怕奶奶的邝露散灵效太大，散了你的心智。”

渡海若有所思。

“行了，走吧！”

爷爷大手一挥，与奶奶一起，

坐在藤椅上，长睡去了。

清花花与清草草，

原来本就是花灵草灵，

此时送别孙儿，便欲长睡一番。

“白熊，小白，去送送渡海。”

这是爷爷入睡前的最后一句话。

渡海摘下一朵花与一棵草，放与爷爷奶奶身上。

再对爷爷奶奶磕头。

“爷爷奶奶，花草长伴，我无意采摘，我知道，你便是花草的源，它们在你们身边，会活得很好。”

爷爷奶奶的嘴角露出笑意，眼角溢出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