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杭原本还端起茶杯想给他顺顺,听到“谋杀亲夫”四个字,脸色红白变化一下,把茶杯一丢,没好气:「你活该自找的。」
「咳咳…咳咳!」段烨霖自己咕噜咕噜喝水咽下去,好容易顺了气,「行了行了,噎死的也是我,怎么气死的倒是你?」
话说到现在,气氛也是融洽,那些争吵也就烟消云散了。
段烨霖看着许杭,心里也爽朗了很多,把头埋在他肩头:「少棠,你来找我,可知我有多高兴?」
许杭觉得脖子被他的头发撩得痒痒的,却不敢乱动:「你还先别高兴,我倒的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。」
闻言,段烨霖皱眉一抬头,许杭就把沈京墨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。
段烨霖听完,就用手撑着下巴,好整以暇看着许杭:「说到底,原来不是来看我的。」
「……你听话能不能挑着重点听。」
「我听了呀,只是你头回向我低头,竟是为了别的男人,这难道不是重点?」段烨霖打翻了了一坛酿了四年的醋,酸倒牙了。
「他是我的老师。」
「老师也是个男人。」
许杭把手掌放在他胸口的位置,凑近了他几分:「那你帮是不帮?」
段烨霖握住他的手:「只是你这事情却不好办,又不知道是谁,总不能让我为了私事在城里挨家挨户搜查吧?」
话里有几分拒绝的意味,许杭垂了眼眸,慢慢问道:「若丢的人是我,你还搜不搜?」
「少棠……」
许杭咄咄逼人:「所以,事不关己,你就不拿它当一回事了。」
「你呀……」段烨霖有些哭笑不得,只能伸手去刮他的鼻子,半是认真半开玩笑道,「你平日里那么聪明,今天却犯傻了?我问你,在我心里,若把你和别人一视同仁,你觉得你还有坐在这里指使我做事的权力吗?」
许杭眼睛眨了眨,竟是头一回被段烨霖怼得无话可说。不仅如此,说话的人似乎没反应过来,是极撩人而不自知的一番话呢。
他耳根微微有点红,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要求是有些强人所难了。
段烨霖好笑地看着许杭微微发红的耳垂,摸了摸,然后用诱人的嗓音贴着他耳根,说:「不过,今日你真的找对人了,你说的那些人,我还真的知道是谁。」
「谁?」
「那可不白说,」段烨霖如做坏事一般亲了亲他的侧脸,「你叫一声我的名字,我就答应帮你了。」
「就这样?」许杭对他这个古怪要求十分不解。
「就这样。」
听起来也不难,许杭张了张嘴,突然声音就像被掐断一样出不来了,堵在了喉咙口,愣是塞着了。
他这才发现,这么多年,他真的只连名带姓喊过段烨霖的名字,多时都是你啊我啊的互相称呼,生气的时候还以司令的名头唤他,从没有那么亲密地叫过他。
段烨霖。烨霖。烨、霖。
两个字而已,怎么觉得囫囵如颗枣子,又像根鱼刺,这么难出口呢?
看得出许杭的窘迫,段烨霖倒也不急,一手在他背后脊背一下一下地上下抚摸,令一手玩着他的头发,还一声声蛊惑他:「少棠,很容易的,就两个字。说说看,就说一次,嗯?」
骑虎难下,今日不得不说了。
许杭深呼吸了一下,小声地开口了,细糯得要人把耳朵贴在他的唇边,近到气息都喷洒在耳廓上才能听到。
「……烨…霖。」
「我没听清。」
「…烨霖。」
两个字如大珠小珠落玉盘,敲打在段烨霖的心头,一时回响不断。原来这两个字,从他的嘴里喊出来,是这么催情动人的。
此时再忍得住就是神仙了,把人打横一抱,托着人的后脑,一个火热唇舌就顺着他的脖颈的舔下去,滑滑腻腻的直到锁骨和胸口。
等到胸前被轻轻啃了一下,那细细密密的麻感窜上脑门,许杭伸手抓住段烨霖的头发。
「等…够了…现在别……」
段烨霖从他胸前抬起头来,舔了舔自己的唇,邪笑一下:「…知道了,先办你的正事。」
这个妖精,总是让他举手投降。
小铜关里是柔情蜜意,阴雨转晴,而另一边,贺州医院的病房里,沈京墨却是战战兢兢,如临大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