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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渐浓。含烟阁的门被人推开,来人正是司钧。
他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时锦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,他惦记多日的小娘子还真的被尚依弄到手了。
时锦瑶方才吃了尚依送来的菜,现在头有点晕,但还是有意识的,她知道有人进来了,而且来人不是谢珵,那种感觉让她很恐惧。
随着司钧的走近,时锦瑶挣扎着起身,司钧笑说:“依姑娘的药力拿捏的真到位。”
时锦瑶摇了摇头,眼前的人呈叠影,她看了眼门口,扶额朝着门口踉跄走去。
司钧伸手去拉时锦瑶,时锦瑶的小手紧扣门扇。
司钧上去就是一巴掌,“小贱人,能让老子心疼是你的福气,别给脸不要脸。”
时锦瑶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,脚底下却依旧往外走。
凤娘瞧见含烟阁的景象正准备上来时,含烟阁门口走来一个白衣少年,少年的手里摩挲着一块血玉正不紧不慢地路过。
时锦瑶不知这是何人,可眼下只有他能救她。
她伸手将白衣公子手中的血玉打到地上,白衣公子眼帘微抬,入目可及的便是时锦瑶求助的眸子。
“可知血玉是何价?”
时锦瑶出口便是:“救我。”
司钧拉扯着时锦瑶,“小贱人,你快回来吧……”
他的话还未说完就瞧见屋外来人。
司钧松手,怯生生道:“二哥。”
时锦瑶不明所以地看向眼前人,此人衣貌不凡,非富即贵,可是能让司钧害怕的究竟是何人?
不等她细想,那人幽幽开口,“你整日留连风月之地就罢,竟敢做强人所难之事,还嫌父亲罚的少吗?”
司钧连忙认错,“二哥教训的是。”
“滚!”
司钧连声应“是”,临走时还看了眼时锦瑶,似是不死心一般。
正当时锦瑶不知该如何道谢,凤娘便走了来,“今日多谢小国舅相助,瑶瑶不懂事,您莫放在心上,这块血玉由凤娘给您赔。”
这人看了眼时锦瑶,道:“不必。”
说罢,他抬脚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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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,时锦瑶醒来时凤娘正在屋内煮茶,她听见床榻上的动静,不紧不慢地说了声:“过来喝水。”
时锦瑶喝完一盏茶后,凤娘没好气地说道:“谁给你的东西你都敢吃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。”
时锦瑶低头不敢言语,今日她想着赎身的事情,完全忘了防着尚依,后来才着了她的道。
“今日要不是小国舅出手,日后你想再伺候谢世子门都没有。”
时锦瑶也好奇今日是何人能让司钧忌惮,现在听着凤娘唤他小国舅,那八成就是皇后的亲弟弟了。
凤娘见时锦瑶皱了皱眉头,似乎是好奇却不敢问的样子,“别多想。”
今日之人是司府的嫡次子,司以然。他的姑姑是当今皇后,父亲是当朝国舅,他自己手握兵符,统领南燕北府军,年方弱冠便名震朝堂,世人皆称他一声小国舅。
“这位小国舅看上去拒人千里,可整个教坊司的姑娘都巴不得伺候他。”
时锦瑶好奇道:“为何?”
凤娘摇着团扇悠哉悠哉道:“这小国舅能来教坊司八成是来躲酒的,他从不碰姑娘,伺候过他的人都知晓他只想听曲儿或者静静的为他调香煮茶,而且他出手还阔绰,谁不想去伺候他?”
时锦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听上去好像是挺不错的,不过这个小国舅还真是奇怪的很。
凤娘又道:“日后若是你被小国舅点了,将心放在肚子里便是。”
“时辰不早了,我也该回去休息了。”
夜色渐深,凤娘走后时锦瑶睡意全无,今日她弄坏了小国舅的血玉不知日后是否会让她赔,那块血玉看上去就知价格不菲,她现在肯定赔不起,还有那个司钧,感觉他还会来,她得想个法子避着些才行。
时锦瑶翻了个身正准备入睡时又突然想到尚依,她生气地坐起来,她也没得罪过尚依,怎的偏要跟她过不去?
时锦瑶叹了口气倒头躺下,她现在就算看不顺眼尚依也不能对她如何,毕竟自己不能太露锋芒,免得被更多人惦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