调息完毕的驼背老人,已坐在沈存义的身旁,十分悲切地说道:“虎妞,不行了,被人震碎了心脉,是老夫连累了他。”驼背老人说着老泪纵横,过份的悲痛使他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“不,虎妹没事的,一定没事的。”他的心在呐喊,眼前浮现出那双明亮的眼睛,那只曾经抚摸他额头的那只白玉般柔软的手。
“义哥哥。”虎妞大声唤着,突然睁开了眼睛。
“虎妹,虎妹!我在这里,我正抱着你。”沈存义激动地动情的热烈的说着,双手把虎妞抱得更紧。
“啊,义哥,真的是义哥,我不是作梦吧,我知道你会来的,一定会来找我的。”虎妞似乎特别激动,抬起手,往自己的脸上抓去。
“虎妹,不要。”他以为虎妹神智不清,欲抓坏自己的脸,因此出言制止。
可是晚了,虎妞已抓住了自己的脸,却是一张人皮面具,露出了那张娇媚亮丽的脸。只是脸色十分苍白。
“义哥哥,我不丑了吧。”虎妞说道,苍白的脸上,露出凄惨的笑容。
“虎妹,在义哥哥的眼里,你一直是一位温柔善良美丽的姑娘。”沈存义深情地说。
“义哥哥,抱,抱紧我,抱紧我。”虎妞气喘吁吁,断断续续地说。
紧紧地抱着她,悲哀的情绪,有如投石湖中荡起的水纹,在扩大、在散开、在默默地不可竭止地蔓延涌动。忍不住的眼泪涌出来,落下去,一滴又一滴,一串又一串。
虎妞看着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,抬手轻轻的擦着他脸上的泪,温柔地道:“男儿有泪不轻弹,义哥哥,怎么哭呢……。”又是一阵急喘。
将右手抵在她的心俞穴上,将内力输入她的体内。“哇——,她吐出了憋在胸口的东西,是一口血,一口浓浓的血。她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。
她紧紧地吊住他的脖子道:“想不到我还能见你最后一面,还能死在你的怀里,虽然我们相处的日子很短很短,却是我一生中最欢乐、最幸福的日子。”喘了一口气,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他:“义哥哥,能答应我两件事吗。”
点点头,沈存义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她:“说吧,虎妹,就是上刀山,下火海,哥哥也在所不辞。”
“谢谢你,义哥哥,我走后请你照顾我爹。”
含着泪用力地点点头:“放心,我们一起照顾好他老人家。”
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喘,稍稍平静,她吃力地说道:“义哥哥,我,还,求你,一件事。”
忍住泪,强作笑:“说吧,虎妹。”
“吻——吻——我”她的眼睛,闪烁着一种明亮,灿烂的光。
他深情地,长长地吻着那张樱桃小嘴。
他感到她的嘴凉凉的,抬头看了看,虎妹已经去了,永远的离他而去了,那双明亮的眼睛安详的合上了,脸上已露出满足的笑容。
一朵含苞欲放的鲜花,还没将她的艳丽开放,就已凋谢;一个灿烂美丽的人生,还没将她的光芒闪现,就已夭折。十六岁,花季年华,对生活对未来充满着期待,充满着企盼,充满着诱惑,充满着希望,可她还没来得及品尝生活带给她的温馨、幸福和甜蜜,她就走完了人生的历程。“虎——妹——”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。那双充满天真、纯洁的圆眼,那张长满粉刺有着胎记的脸庞又出现在眼前,这是他们相见的第一面,也是刻骨铭心的第一映像。
“孩子,她已经去了,看她那安详、含笑的样子,说明她走得很快乐很满足。我知道是你给她带来了欢乐和幸福,在她弥留之际,是你给予了她心灵上的慰籍,让她得到了满足。”驼背老人边说边扶着树干蹒跚的站起来,迈腿走了几步,又差点摔倒在地。
“老伯,你受伤了。”由于虎妹的关系,他改变了称呼,一手抱着虎妹,一手扶住老人。
“死者已矣,入土为安。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把她埋了吧。”
点点头,抱着虎妹,扶着老人向前走去。在一个山洞前,老人道:“我们到洞里歇息一下。”他扶着老人走入洞里。
洞虽不大,里面却很干燥。轻轻的把虎妹放在一旁,从外面抱了一把枯叶垫在地上,扶着老人坐在枯叶上,又将虎妹抱在身上。
老人用一双犀利的眼神盯着他道:“孩子,看来我们分别不到两日,而你似有奇遇,已经脱胎换骨,已由一名不谙武功的书生,变成了超一流的武林高手。”
“是的,老伯,我这几天的确经历了许许多多……。”
“孩子,我的时间不多了。”老人打断了他的话道:“我不能听你讲述了。我有很重要的事拜托于你。”说着,从怀里掏出一本羊皮薄书:“就是这本书,害得我躲躲藏藏了十几年,赔了自己的命不算,还赔了虎妞的命……。”
“这是一本什么书,竟有这么大的魔力。”沈存义好奇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