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讲呀!”金凤凰命令。这几台台阶没有结冰,她快走了几步,跟上金瑞祥,扯着他的伞。“讲呀!”
“阿姐。”金瑞祥转过来,眼中含有泪水。
“怎么了?”金凤凰着急担忧的问,“阿公和阿婆怎么了?”
“阿公和阿婆没事。”金瑞祥说,“阿姐,这里太冷,我们回家就什么都晓得了。”
“是不是爹出事了?”金凤凰抓住弟弟的衣服问。
“嗯。”金瑞祥泪水滑落下来。
金凤凰她不想要这个答案。父亲怎么了?虽说父亲常年不在年,过年才回来几天,可是在精神上,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。父亲要是出事,这个家怎么办。她与弟弟的学还要不要上?一瞬间,金凤凰脑子一片空白。
“阿姐,”金瑞祥流着泪说,“阿公上个星期把爹抬回来。”
“什么情况?对阿姐好好说说。”金凤凰流着泪,她不要父亲亡故的消息。
“阿姐,站着好冷。我们边走边讲。爹现在躺在床上。吃药。”
“嗯。”金凤凰放了心。父亲还健在。
“阿姐,”金瑞祥转过身去,边走边说,“我们元旦上学第二天,村主任到屋里,讲爹在工地出事了,在医院抢救。叫去一个家属,阿公就去了。是星期六,我回到屋阿婆对我讲的,说是先不要告诉你。
阿公去了半个月,就是上个星期,阿公带着爹回来,爹不能走。就包车,请人抬回屋。周校长,叶老师,还有完小的校长我的班主任,一中的陈校长都到屋看爹。爹让陈校长不要告诉你,让你好好读书。”
“那爹还能走吗?”
“阿公听医生讲,煅练是可走的。”
“嗯。”金凤凰真想快点到家,无奈路滑。姐弟二人只好慢慢走。
平时走一个半小时的路,今天走了三个小时。一到家金凤凰放下背篓就去父亲的房间看看父亲。
“爹。”金凤凰流着泪到父亲床前。
金家旺坐在床上看书,他合上书笑:“凤凰回来了。”
“爹。”金凤凰握着父亲的手,也扑到父亲的怀里。
金家旺抱拍着女儿:“爹没事,爹这两天,你阿公撑着,我都自己上茅房了。”
“嗯,爹,”金凤凰坐起来,摸着被子问,“外面都落令(冻雨)了。你盖这被子冷不?”
“不冷,这棉絮厚。你叶老师给送了一床电热毯。还有陈校长,他们还送了一些补品。”
“爹,过完年我也出去打工去。不读书了。”
“讲什么蠢话,”金家旺拍着女儿的手,“爹只读了小学五年级,那时就有五年级。爹这些年到外头打工,晓得读书的好处。现在都在讲,知识改变命运。你不想一辈子,就这样当打工妹吧?”
“爹,瑞祥过两年也要考高中了,供他读吧。我们都读书,屋里盘(供)不起。”
“凤凰,你不要担心学费的事,你要是考上大学了,国家有助学贷款。爹受伤了,医药费都是公司出的,还赔了有十万。
这一路回来,请人请车和我以后要吃药的钱都除开,还有四五万,够你和瑞祥上学了。再说了,爹也不会老躺在床上不是。听爹的话,安心去读书。叶老师他们也是这个意思,他们那天来看我,也送了些钱。”
“可是爹,你还吃药呀。”
“花不了多少钱,你和瑞祥安心读书。成绩好了,才是对我们的孝心。知道吗?”
“嗯。”金凤凰擦去泪水。
“吃饭了凤凰,”金阿婆端了一碗饭一碗菜进来。
“阿婆,”金凤凰站起来,“辛苦你了阿婆。”
“呵呵呵,”金阿婆笑,“你爹可是我儿子,快出去洗手吃饭。”
“哎。”金凤凰出了父亲的房间。
第二天起床,金凤凰骨头有些痛。她坐起来,先穿上毛衣。痛的地方也按一下。没事呀?怎么会痛呢?她还是起床出了房间。金阿婆火炉(坑)生火。
“阿婆早。”金凤凰坐去烤火梳头。
“哎呀,阿姐,你都没痛吗?”金瑞祥苦着脸从房间拐着出来。
“怎么了?”金阿婆关心的问。
“昨天回来滚告子(摔跤)了。”金瑞祥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痛苦的坐下。
“我讲吗?”金凤凰笑,“今儿起床,搞什么骨头骨脑痛。”
“看你还是滚(摔)的轻。我都起不了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