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后，金凤凰和金瑞祥都是有户口的娃娃了。一本户口本，金老父亲是户主。

因为父亲的回来，金凤凰第一次出了家门，父亲带她和弟弟到镇上赶场（集）。小镇叫阳光。

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和人与人之间的交易。金凤凰觉得她很是开了眼界。父亲给她和弟弟都买了新衣服和新鞋子。她很是开心。回家经过完小，父亲告诉她这里是完小，是读小学的地方。又指了一个方向，告诉女儿，那里是中学。是读完小学去读书的地方。

为了孩子上学不误时间，金家旺给家里买了一个闹钟。教母亲和孩子们也认钟。本想还买一部收音机。金老母亲不让买，说是浪费钱。

还有几天过年，下起了雪。金凤凰和金瑞祥在院子里打起了雪仗，金家旺还给两个孩子堆一个大大的雪人。

这个年，是金凤凰记事以来，最幸福开心的年。

也有不开心的事，又‘嫁’出去一个大叔，来打迁移户口，现在金老父亲都给写证明盖章。

不再像一开始，为了留下乡里后生，金老父亲就不开证明。闹得是吵架翻天，还要打人的架势。金凤凰还吓哭了。

春节过后，大年初五，金家旺与还剩下的两个族兄弟，带上行李又出去打工。金老母亲对儿子就嘱咐一句话：“别再带娃儿回来了，穷，养不起。”

“哎。”金家旺就与两个族兄弟走了。

金家旺还有一个妹妹叫金家秀。出门打工，前些年嫁给一个同样是打工的女婿。还是外省的。因为路远，孩子又小，四五年了也没有回来。有写信回来，她说婆家那边去年搞经济开发区，家里的土地都入了股。她和女婿都在经济开发区上班，年底还有分红，就不出去打工了。等孩子再大一些，她们再回来。

对于女儿的生活，只要她过的好，金老父亲和金老母亲也放心。

金家旺他们出去打工，先在金坪坐车，路不好走，差不多要四五十分钟到阳光镇。然后再坐客运车，走走停停一个多小时到县里。县里再坐长途客运汽车，两个半小时到市里才坐火车去要去的地方。

回来过年拜年的娃儿们都走了，金水溪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春耕生产在清明前半个月开劳作。金家地里什么都种，但力量有限，大多数的田地都荒着了。

春耕生产栽秧打谷，今年家里有个弟弟，金凤凰觉得时间过得好快。开学了，阿公阿婆带上户口本带两个娃儿一去金坪小学报名。

报好名时，老师说：“一年级（20）班。乡里都比较远，一到三年级娃儿又小，学校没有住宿，学校九点上课，中午学校有中饭，下午四点放学。一天六课时，星期六中午放学，星期天休息。一个月交三十块钱伙食费，其余的国家给补贴。”

“老师，”金老母亲问，“这凤凰还小，要是雨天雪天也要来吗？”

“伯娘，”老师说，“冬天下雨下雪和落凌（冻雨），偏远的学生可以不来。不记学生娃儿旷课。”

金老母亲说：“这就好。”

金老父亲就给孙女儿办好入学手续。

第二天，金老母亲七点叫孙女起来。洗脸，吃早饭，差不多八点，金老父亲就拿上书包背她出门。来是下坡走得快了些，祖孙俩到学校才八点半。第一天上学，一年级的家长可以送进学校，带孩子进教室。

金老父亲牵着孙女的手进了学校，送进一年级（20）班的教室。早已在教室的老师让孩子们一组组的先坐好。金凤凰被老师安排坐第二组第二排。孩子送进教室后，老师请家长们离开。

金老父亲出了学校的大门，他就回家。

坐在教室的金凤凰与大家一起，乖乖地坐着。上课铃声响了后，老师走上讲台，对孩子们用普通话：“我是你们的王老师。下面老师点一下名，念到谁，谁就站起来，回答到，然后就坐下去。听清楚了吗？”

同学一起回答：“听清楚了。”

这是金凤凰第一次听到普通话，她觉得好好听。

“好，”王老师说，“下面我就开始点名。张奔。”

“到。”

“李言。”

“到。”

“吴丽。”

“到”

……

点到金凤凰时，她很是紧张，她站起来：“回答。”

引起同学们一阵笑，她红着脸低下头。

王老师说：“没事。金凤凰同学，你请坐下。我再念一次，你站起来回答，到。”

金凤凰坐下来。王老师点名：“金凤凰。”

“到！”金凤凰回答得很响亮。

“杨凤。”

“到。”王老师接着往下点名。

金凤凰现在还不知道，她是她们班年龄最小的学生。最大的都九岁多了。一起有十五个学生。

点完名后，王老师说：“今天我们就认识了。大家一起在这个班学习生活三年。我们是同学，生活和学习上我们要相互照顾和帮助。先就讲到这里，下面我们发书和本子。”

发完书后，王老师说：“以后上课、下课，老师喊起立，大家就站起来，对老师说老师好。老师说同学好，就请你们坐下。下课也一样，听明白了吗？”

同学们一起答：“听明白了。”

王老师接着说：“看你们这一个月的成绩和表现，过完国庆节，老师就选班长、组长。大家好好学习。好，起立。”

同学们都站起来：“老师好。”

“同学们好。请坐下。”王老师就上课。她说：“以后同学们都讲普通话，讲的不好没关系，以后老师会教。好。”王老师拿起语文书对学生们说：“拿这个样子的书，翻两页。”

学生们就找与老师一样的书出来。有同学还拿错了，王老师给换了一下，然后她回到讲台，对学生们说：“翻到第二面。我们看到一个字母。这是第一个声母b [玻] 。”王老师在黑板是写了一个大的‘b ’“同学们跟我念：b [玻]。”

“b [玻] 。”金凤凰与同学们大声地跟着老师念。

第二节是数学。金凤凰学写：1，2，3。

上午金凤凰都在懵懵中过。

吃午饭时。

王老师对同学们说：“大家都坐好，我们把中饭放到你们的课桌上。”

王老师就提起桶子，给同学们发碗和筷子。碗是学校统一的。后面的生活老师就给每个同学打一碗饭，另一个老师就打菜，还有一个煮鸡蛋一杯豆浆。

发完后，王老师对同学们说：“吃了还没饱的同学，可以加。”

“老师，我还要加点饭。”有一个男同学举手了。生活老师提着饭桶过去。

金凤凰先剥鸡蛋吃。都是农村的娃儿，对这些事他们都会做。金凤凰吃完鸡蛋才吃饭。大家都吃好后，生活老师收走碗筷和空豆浆杯。

生活老师走后，王老师说：“大家都吃好中饭。非常不错都吃完了。现在，出去活动一下。上课铃响，就进教室来。”

同学都站起来。有一个同学说：“老师好。”大家也跟着一起:“老师好！”

“同学们好。下课。”王老师就出教室。

同学们出了教室，有同学主动来与金凤凰打招呼。她们一起玩。

四点钟放学。因为是一年级第一天，老师会送到校门口，排队让家长给接走。金凤凰看到阿公抱着弟弟金瑞祥在学校大门口。

“阿姐！”金瑞祥喊着。金凤凰没有应。她对弟弟挥一下手。

王老师把金凤凰交给金老父亲后，她又送另一个同学。金老父亲给孙女儿拿上书包，带着孙儿孙女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