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敢再动,双眸之中泛起水光,若盛着琼浆玉露,时语冰觉得自己是个等待凌迟的犯人。
可是渐渐的,周身的感受却变了,不知是否因为殿内关着窗,莫名的热感胡乱流窜着。
手腕无力地揪住眼前的衣襟,“陛下......”
“嗯,朕在。”皇帝轻应了声。
她更像是他手中随意把玩的一样物件,束衣裙的细带不知怎么得缠去了他手臂上。
漫长的折磨过后,双手停顿了她的腰封上,隔着衣料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手腕上那串树籽制成的佛珠。
她静静地呼吸,企图平复澎湃的心潮,眼眸之中的琼浆玉露将落不落。
似乎也没有将她如何,时语冰心中不免庆幸。岂料下一瞬,长臂强行横进她与御案之间的间隙,揽起了纤细腰肢。
萧叙坐回御座之上,而她也跌入其中,额头险些磕到椅背。
始作俑者单手穿过她的发丝,同时倾身吻住她的额头,温柔的安抚令时语冰瞬间微颤。
圈锢着腰身的长臂骤然松开,她瞬间跌落在长腿上,绝望感同时涌现心头。
呜咽声冲破了喉咙,她如同骤然坠湖的人,胡乱撑起御座扶手急急地起身,细细的腕却被擒住了扣到身后,膝儿才在御座上支起,忽然间再次重重跌落下去。
“从前胆大包天敢对朕下药,怎么又哭成小猫儿了?”萧叙从容不迫地翻起旧账,空闲的手抹掉了她眼角的泪。
纱裙胡乱堆砌在腰间,遮住了御座上所有光景。
活活地被禁锢着凌迟着,她彷徨无措,如盆栽里之中梅花枝,被修剪弯扭成着主人最喜爱的模样。此等绝望感受比起初次承欢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御座上施展不开,皇帝戏弄了她几下将人打横抱起。
一个天旋地转,时语冰瞥见了地上的狼藉,接着又瞥见御案上那一叠方才被她压在身下的素雅空白麻纸。
不知从何而来的水渍,沾染了一滩,似乎是泼出来的茶水,使得这一整叠都无法使用。
不对,这都什么时候了,她想这些做什么。
皇帝抱着她踩过地上的残骸碎片,进了御书房后侧专供皇帝小憩的小卧房。
相较于未央殿的床榻,这雕花木床并不算太大,被褥垫得高高的,软绵得恍若跌入了云朵上。
修长的身形却如乌云般笼罩上来,腰间挂着几件玉佩叮当作响。
“爱妃就这么紧张?”皇帝倾身而来,带着笑意凝视着可怜的小脸儿。她眼中蓄着泪,哪还有初见那几次的狂样,几乎可以肯定,这只纸老虎真就什么都不会。
刑部尚书也不知从何处淘来这玩意儿送进宫来,怕是叫人给骗了,不止帮不了什么忙,反而还是个隐患。
萧叙忽然离了床榻,时语冰揪紧的心也跟着轻松了些,坐起身来想着他不会继续了。
“别动”皇帝脑后似有眼睛。
他走到窗边摆放着花樽的长案边上,拉开抽屉,再次朝着她走来时候,手中多了个白色瓷瓶。
时语冰身在教坊多年,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,这瓶中藏得定不是什么好物,说不定为了报复对她用香。
萧叙掀开瓶盖,指尖抹了瓶中脂膏。
时语冰双臂撑着床榻往后退了几步缩进了床角。
“给你上药,不要动了。”萧叙声音清冷,阴阴柔柔的,仿佛要给人上刑具。握住足腕毫不留情地将人从床角拖拽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