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身一步一步朝着美人塌走去,时语冰手中攥着衣裳,刹那间做出了决定,松开手任由其重新落到地上。
她挺直了腰,粉霞的的一层抱腹将身形勾勒得玲珑有致,浓密的青丝垂下遮住了雪背,来到皇帝面前。
萧叙长臂一伸,环过纤腰将时语冰虏到了腿上。突然拉近距离,时语冰还未做好准备,脸上再无平日里的谄媚之色,一双眼眸睁得圆圆的。
惊愕在她脸上蜻蜓点水般飞跃而过,时语冰振作起来,手臂环住了萧叙的肩背,“陛下深夜前来,有何吩咐?”
冰凉的指尖落在她额角上,沿着脸颊轻轻往下,绕至颈后。
时语轻咬唇瓣,猜不透皇帝的喜怒,他像是在亲近她,却并非真正如此。她擅长察言观色,此刻的皇帝与来教坊中寻欢作乐的男人大相径庭,眼眸只中毫无沉醉的神色,清醒之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薄怒。
所以她不敢像前几日那般顺势就这么勾引他,而是无力地任由其摆布。
自脖顺着脊柱,分分寸寸,慢条斯理,恍若匕首刀刃一般,时语冰觉得自己正在被凌迟,或者是凌迟前夕。
一直到指尖落到了抱腹系在后腰的细带上,轻轻挑起。
“琴呢?”
他的指尖......暴雨那夜的场景重新浮现在她眼前,时语冰心中慌乱,未听清皇帝忽然的发问,“陛下说什么?”
皇帝贴到她的耳边,手上动作未停,系着的结被轻易解开了,“朕今夜想听你弹琴。”
琴?争流?
“嫔妾今夜不适,可否改日再弹琴给陛下听。”
“朕久病成医。”皇帝倾身,温柔的话语被蜜糖缠裹着,“哪里不适?只管告诉朕。”
她领略过他的本事,怕极了他那双看似无暇的手,微微向后退开,岂料拖着她腰的手臂忽得也松开了。
时语冰一下失去支撑,忽然往后跌了下去。
“诶?”
慌乱间她胡乱抓取,始作俑者反而移开了手臂。
咚——
她仰后摔落,雪背狠狠地撞到在了美人塌上,塌上并未换上冬季用的软绵垫子,只有一层丝滑锦缎,乌黑的青丝散乱地铺陈开来。
呜——
背后生疼,时语冰目光空洞地望着头顶上方,她有九条命都不够跟这只老狐狸耗的。
眼看着萧叙倾身过来,挡住了她头顶的光线,从她这个角度,视线正好越过宽松衣襟,延展到了胸膛以下。
其实每次面对萧叙,时语冰都想做一件可能会被砍头的事,就是触摸那坚韧紧实且轮廓分明的腹。抛开别的不论,君王美色颇为诱人,雪肌白得堪比那白色宫缎,身形窄长,她不禁浮想联翩。
手指轻点着胸膛,冰凉雪白皮肤下的肌理格外坚实,学着他方才的举动,沿着浅壑往下。
茶白色锦衣杀沾染了紫檀木的熏香,四周的空气因此都变得清甜了几分,萧叙乌黑的青丝垂下,发梢饶了个圈盘到她肩胛上,细细软软的。
萧叙垂着眼睑,浓密的睫毛似蝶翼,盯着那只柔弱无骨却胆大包天的手。
若他为女人,定是个足以祸国殃民的绝世美人,时语冰心想。
一双眼睛游离于衣襟之下的鲜活躯体,摊开手心贴上,严丝合缝。
皮肤表层的温度低于她掌心的温度,带着些许凉意,停留了几息,感觉到掌下那随着呼吸的微微起伏,以及渐渐升起的暖意,如同想象的一般。
“还往下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