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霖达说:“目前,我们最紧迫的任务稳住温纯,阻止他进一步的深入调查。如果能让温纯知难而退,适可而止,把问题解决在施工质量的层面上,那是最好的结果。”
钱霖达解决问题的思路与谭政荣不谋而合。
不战而屈人之兵,此乃上上策。
把路桥公司抛出去,不伤筋不动骨的,就算路桥公司要损失几千万,反正也是国企,没人会放在心上。这个时候,谭政荣才管不了路桥公司还有好几千职工有没有饭吃呢,维护稳定的事,市委书记这个一把手是当然的第一责任人。
要稳住温纯,自然是宋飞龙的事。
谭政荣和钱霖达都拥眼睛看着宋飞龙。
宋飞龙明显信心不足,他摇摇头说:“稳住他好办,怎么让他知难而退呢?”
钱霖达不满地瞟了他一眼,提醒道:“宋局长,你上次不还说你给他挖了两个坑吗?难道一个也使不上吗?”
“对呀,”宋飞龙一拍沙发扶手,叫了起来。“看我一着急,怎么把这茬给忘了。”
谭政荣冷冷地摆摆手,说:“算了,那个嫖娼的坑人家根本就没往里跳,指望不上了。”
“谭市长,也未必,”钱霖达笑着说:“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坑借力打力。”
谭政荣躺倒在沙发上,耷拉下了眼皮,他知道钱霖达是要借机除掉孔令虎这个竞争对手,对于钱霖达这个目的,他非但不感兴趣,还担心他捅出漏子来不好收场。只不过,这会儿需要钱霖达出手对付温纯,也就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
宋飞龙被谭政荣埋怨了几句,本来有些沮丧,听钱霖达说这个坑还有用,马上来了精神,忙问:“钱老板,怎么借力打力。”
“温纯不是和‘书香门第’的孔老板有矛盾吗,我来给他们再烧几把火,把他们之间的矛盾激化,让他们去掐个你死我活,我们正好隔岸观火,看一场黑吃黑的闹剧。即便这把火不能把温纯烧焦,起码也要把他熏黑,到了那个时候,他能不能把自己洗白还不一定呢,哪里有时间和精力跟我们纠缠,自然就知难而退了。”
“哦,能办得到吗?”宋飞龙还是不放心,追问道。
钱霖达奸笑道:“嘿嘿,宋局长,你只要不动声色地稳住温纯就行了,烧火挑事,你就别管了,我安排手下的人去办。”
宋飞龙眨巴了几下眼睛,又问:“如果他这借力打力没把他打垮呢?”
“你不是还给他挖了个坑吗?”钱霖达反问道。“如果这小子还不依不饶,非要穷追不舍,就让路桥公司的人把他告到纪委去,说他以打牌为名收受贿赂,谭市长再施加点影响,就可以让他从政治舞台上彻底消失。”
谭政荣睁开了眼睛,他当然希望能在钱霖达手上解决问题最好,但是,钱霖达借力打力的计谋侧重于除掉孔令虎,未必一定能把温纯牵扯进去,实在没辙了,就只有使出这一个中上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