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纯来不及细想,便说:“你是不是金口镇的金魁?”
金魁点头哈腰地说:“是的,是的。”
温纯一指围着打桩机的村民,冷冷地问:“你带这么些人来工地,想干什么?”
“温指挥,这可不是我带来的,是他们自发跟来的。”金魁回转头,大声问:“乡亲们,是不是啊?”
有几个人随着煤球稀稀拉拉地回答:“是啊,是啊。”
“金魁,煤球,有什么事,跟我到工地办公室去说。”说着,抬腿就往简易房屋这边走,金魁和煤球对视一眼,大摇大摆地跟在了温纯的身后。
这会儿,关春生从人群中挤了过来,抹了一把脸上的汗,握着温纯的手说:“温指挥,你来了。”
其实,关春生早就看见了温纯的车,可是他被十几个村民们堵在了简易房屋里,根本脱不了身,村民们见金魁和煤球跟着过来了,才没有继续堵着关春生。
跟着煤球和金魁闯进工地里来的村民大概有百把号人,他们本来围着打桩机的,见煤球和金魁进了办公室,便围拢过来,有点站在屋里,有点站在窗外,看屋里的动静。
关春生把他的椅子让给了温纯,金魁大刺刺地坐了另外一把椅子,煤球没地方坐,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办公室的桌子上。
关春生脸色铁青站在在办公桌前,冷冷地拿眼睛盯着煤球和金魁,一言不发。
温纯问:“金魁,你为什么要带人来工地阻工?”
金魁懒洋洋地说:“我们是来要补偿费的。”
温纯又好气又好笑,问道:“桥南物流已经向县里交了土地出让金,他们又没有占你们的农田,也没有拆你们的房子,还要给什么补偿费?”
金魁说:“他们这边打桩,吵死个人的,我叔家的奶牛都不产奶了,你说,我们该不该要噪音补偿费?”
外面有村民附和:“是啊,是啊。”
还有个愣头青冒出来一句:“可不是吗,金旺家的媳妇也没奶了。”
村民们哄堂大笑。
“你个狗日的瞎鸡*巴扯啥呢。”金旺就站在愣头青的身边,他骂了一句,在外面与愣头青拉拉扯扯起来。
金魁看不过去,对着窗口吼了一嗓子:“都他妈给老子住手。”
村民们都吭声了,站在外面继续看热闹。
温纯想了想,拿起电话打齐如海的手机,语音提示关机。
于是,温纯把电话打到镇政府找镇长,镇里的人说齐镇长不在,可能开会去了。
开个鸟的会!温纯暗暗骂道,关键时刻不见踪影,这事有点蹊跷。
温纯本来想给派出所打电话,想想又不合适,这仅仅是扯皮闹事,又没有打架斗殴,警察来了也管不了。
温纯打电话的功夫,关春生与煤球、金魁吵上了。
关春生质问道:“你们讲不讲理,过路费、治安费、清洁费,该给的都给了,怎么又来要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