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纯,我也不想太为难你,我只是要替人出口气,跟你一样,既不谋财,也不害命。”
“那好吧,子铭兄,你要怎样?”
“嘿嘿,你把鞋脱了,走过来跟我比试比试,就可以把这位姑娘带回去。”
赵子铭说的看似轻松,他根本不用低头看看,就知道这是一件难事。
废弃的垃圾场内,在夕阳的照耀下,一片鳞光闪闪,碎玻璃渣、锈铁丝、机加工废料遍地都是,不穿鞋在上面走,脚底板保管是遍体鳞伤。
这是赵子铭上午他踩点的时候特意挑选的地方,这一处倾倒的是工程垃圾,碎玻璃渣特别多不说,他还专门从别的地方转运了不少机加工的废料过来,全是弯弯曲曲的锈铁屑,旧钢丝,又比碎玻璃锋利了许多。
更要命的是,走过去之后,还要和赵子铭比试,这明摆着毫无胜算。
温纯为难地一笑:“子铭兄,你这一招算不算阴毒?”
赵子铭放声大笑:“啊哈,我知道你身手不错,为了图个省事才出此下策,你要是害怕了,我也不为难你,你回去给人家道个歉认个错,我也可以放过你。”
“子铭兄,如果老弟我做错了,该认的错我绝不含糊,但要是没做错,非让我认错道歉,实在是强人所难了。”
赵子铭不耐烦了:“温纯,废话少说,脱了鞋走过来或者掉过头去认错,你任选一样吧。”
温纯蹲下身子,开始脱鞋。
黄二丫大叫:“不!温纯哥,不!姓赵的,你放开我。”
赵子铭捏住黄二丫的胳膊,说:“姑娘,你别叫了,他走过来,我自会放手。”
别看赵子铭精瘦,手上的力气可不小,才用了三分劲道,黄二丫就疼得流出泪来。
温纯边脱鞋边喊:“子铭兄,我来了,你别为难二丫。”
温纯把脱下的皮鞋举过头顶,一点点伸出脚去,刚一落地,马上就缩了回来。
赵子铭见状,嘲笑道:“哈哈,温纯啊温纯,你不厚道啊,为了县上的女干部,你匕首底下眉头都不皱一下,怎么,为了朋友的未婚妻,就畏手畏脚的啦?”
温纯头一扬,大声说:“呵呵,子铭兄,下水洗澡还试试冷暖呢。怎么啦,你出此烂屁眼的阴招,还不许我试试脚底板啊?”
说完,轻轻地把脚落下去,往前走了几步,又停下了。
“快点,别磨磨蹭蹭的,你不会是拖延时间吧?”赵子铭突然想起了什么,又叫道:“温纯,你把皮鞋扔了,我可怕你动手之前又穿上了。”
“哈哈,这个也被你看出来了。”温纯无奈,把手里的皮鞋扔出一米多远。
赵子铭脸一热,说:“早听说你老弟智勇双全,不得不防啊。”
温纯不再多说,大踏步朝着赵子铭走过来。
一米……两米……五米……十米……
温纯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,但一直没有停止。
夕阳之下,玻璃的反光中,有一缕缕的血红特别的刺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