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时间是上午十点过一点，餐厅里人不多，但稀稀拉拉的也有几个。

容又扶着楚可来到一个拐角的位置，前面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人。

那个人背对她而坐，头发花白，身上穿着黑色的中山装，显得特别精神。

楚可很惊讶，这个人，她有点猜到是谁。

容又扶着楚可来到老人面前，低声叫道，“爷爷。”

楚可震惊了，这个人是容又的爷爷？

容正有脸上是岁月留下的褶皱，很深，一双眼睛浑浊却带着精锐的光，而在看见楚可时，眼里划过很多神色。

容又看着容正有神色，眼里划过丝复杂，开口说道，“爷爷，这是这次培训第一的学员，楚可。”

楚可反应过来，急忙开口，“容老。”

在画界里，大家都叫尊称他为容老，地位非常高。

容正有站起来，身上带着一般老人所没有的稳健，“你多大了？”

楚可有些惊讶，却恭敬回答，“再过几个月就二十岁了。”

“生日是什么时候？”

容正有紧接着问，楚可心里的疑惑更大了，但还是规规矩矩的回答，“圣诞节就是我的生日。”

周围的气息一下安静了，楚可有些疑惑，下意识抬头看容正有，这才看见容正有脸上神色有些激动。

“爷爷，我们坐下说。”容又提醒。

容正有点头，“坐下说，坐下说。”

楚可一跛一跛的走到旁边椅子坐下，容正有看见楚可的腿，眼里露出不忍，“怎么回事？”

楚可见容正有看着她的腿，不甚在意的笑笑，“没看路就被车撞了，现在快好了。”

简单的一句话涵盖所有，但事实却是让人胆战心惊。

容正有看向容又，眼里划过锐利的光。

容又把菜单递给楚可，楚可点了杯咖啡，容正有让服务员再送了点点心过来。

楚可很是受宠若惊。

容正有仔细看楚可，问道，“你的父母在做什么？”

楚可一下看着容正有，很是惊讶。

她怎么感觉容正有今天问她的问题都是不怎么和搭边的？还是说容老收弟子之前要问清楚这些情况？

楚可想到这，心里一紧，老实回答，“我没有父亲，不知道他在做什么，我妈妈……我们也分开了。”

说道这，楚可的双手搅紧，脸色有些发白，容又皱眉的看向容正有。

楚可的情况他之前就告诉了爷爷，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遭遇。

容正有没看容又，双眼直视楚可，浑浊的眼里划过心疼，“你妈妈……对你好吗？”

楚可握紧手，停顿了两秒，点头，“还好。”

气息再次安静，只有周围的音乐在几人耳边环绕。

楚可已经很久没想到白梅了，那是不好的回忆，她已经埋藏。

如果不是容正有提起，她恐怕一直都不会再去想。

楚可抿唇，不想沉浸在这突然间的安静中，抬头看着容正有，笑道，“容老，我一直很喜欢您的画，最近因为住院的关系所以拖到现在，很抱歉。”

容正有点头，“身体最重要。”

楚可想到自己和傅心薄要回B市的事，想了想问道，“容老，您到时候会去B市吗？”

“会。”

楚可咬唇，想到一个问题，她听说容家在Z国，并不在B市，容老到时候教她的话，她是不是要和傅心薄分开？

想到这，楚可心里一下紧了，问道，“容老，您以后是在哪里教我？”

容又看楚可有些担心神色，脑海里一下浮起一个人，他很快明白。

看向容正有，开口，“爷爷，楚可腿大概还有一个多月才能完全好，正好明年B市要准备十年一次的画展，您有时间来B市。”

容正有看容又，这个不爱说话的孙子第一次露出有所求的神色，是真的在乎。

容正有再看向楚可，楚可小脸上带着真诚的感谢。

脸上浮起慈爱的笑，容正有点头，“我会去B市，到时候通知你。”

这话是对楚可说的，楚可眼里一下绽出万丈光芒。

“谢谢容老。”

“不用谢。”

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楚可便回去了，容又和容正有看着消失的车子，两人神色不一。

容又看向容正有，扶过容正有的手臂，“爷爷，以后请不要在楚可面前提她的父母。”

容正有转头看他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而是反问，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
如果是别人肯定听不出容正有的话，但容又听的出来，“觉得像就调查了。”

“像？这世界上像的太多了，苏家那两个不就是？”容正有脸上带着一种高深的神色。

容又嘴角勾了下，很快消失，“爷爷，你相信直觉吗？”

容正有转头坐进车里，“我相信事实，证据。”

容又随后坐进去，“但就是有了我的直觉才有事实证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