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遥是站着的,比他高,她弯腰,安慰地亲一下他的额头。
过了会,她被肖樾拉了一把,坐到他身上。这个姿势,适合接吻。
屋里有半分钟十分安静,然后有渐渐加重的呼吸声。
肖樾的手臂稳稳地抱着殷遥的腰,他们贴得太近,近到殷遥清楚地感觉他身上是怎样起了变化。
直到这个亲吻结束,肖樾依然没有松手,他将人抱到床上,关了房间的大灯,顺手摁亮床头壁灯,起身脱自己的上衣。
殷遥躺在床上看他,恰好他也睇来一眼,漆黑的眉动了下,像在问她看什么。
殷遥不说话,目光渐渐变得很热。
她笑了一下,等肖樾重新过来,她没有给他时间,很果断地将人扑到身下。
“昨天在那儿看到你,就想这样……”她俯身亲他的眉和眼,异常认真,嘴唇触到他柔软的睫毛,肖樾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,他喉结滚动了一下,想说话,但最终并没有说出口,任由她这样放肆。
殷遥的身体和他一样热,她有点昏头涨脑,不由自主地乱说话,脸贴着他的肩,声音又低又慢:“你应该穿昨天那身,我替你脱靴子……解腰带,再扯掉你的束发带……”
肖樾的理智因这话彻底乱掉。
他没有耐心受她慢慢折磨,翻个身将主动权拿了回来。
殷遥是典型的嘴巴厉害,实战一般,前半程还勉强凑合,到后面就完全没有了招架之力,全由着他,她被肖樾抱着,脸埋在枕间,眼睛潮湿,气息混乱,又不想让他停,弄到最后,迷迷糊糊中生出一点后悔之心。
不该乱说话。
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,殷遥完全没有时间概念。
等一切都缓下来,意识渐渐回复,她趴在被子里,手指不安分地碰肖樾的眉,“你不是拍了一天戏吗,怎么还这么……”
后半句没说,但意思很明显。
她深切地意识到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悬殊。
肖樾侧眸看了她一眼,将她汗湿的额发往旁边拨开一点,“累坏了?”
殷遥不太愿意承认,“还好,没那么严重。”
肖樾没有戳穿她,视线落在她唇上,那里被亲得有些红,他轻轻将人搂到怀里,低哑的声音道歉:“我今天,有点控制不住。”
殷遥嗯了声,他今天确实有点……
但她也要担下一半的责任:“是我先招惹你的。”
她仍然玩他的眉,有点轻松地与他说话:“赵殊,这名字好听。”她又问一个曾经问过的问题,“你在这戏里谈恋爱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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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樾摇头:“没有。”
“应该有人喜欢赵小将军吧?”
他点头。
“他不喜欢人家?”
“嗯。”肖樾说,“他喜欢公主。”
“公主不喜欢他?”
他又点头。
“……”殷遥真有点忍不住,笑了好一会,揉一下他的脸,“可怜。”
怎么老演这种爱而不得的角色呢。
肖樾显然并不在意这些,目光温温地看着她,“我在这戏里,会抱公主一下,大概后天拍。”
殷遥一愣之后明白了。他曾经答应,有亲密戏要提前告诉她。
他把她的玩笑当真了。
殷遥心头陡然一热,怎么这么傻啊。
难怪婉婉说,他这样的性格,很容易认真。
肖樾态度这样好,殷遥也不想再告诉他那时候她是随口瞎说的,她点点头,应一声:“好,准了。”
这样在床上瞎聊了半小时,殷遥又起来洗澡,她洗完坐回桌边吃蛋糕,肖樾独自躺了几分钟,也起来洗澡。
殷遥想了想,觉得还是要下去给他买支滴眼露。
刚刚看,他眼睛好像更红了。
殷遥穿了外套,趁着肖樾洗澡的时间下楼跑了一趟,酒店左边一百米内就有药店,她根据药店医生的推荐,买了眼药水和护眼液。
刚进酒店大厅,就接到肖樾打来的电话,他洗完澡出来,没看到她。
“我上来了,在楼下呢。”她接通回答了一句,笑道,“你着什么急啊,我又没跑。”
殷遥敲门时,肖樾在穿衣服,长袖T恤套了一半,他一边穿袖子,一边过去开门,殷遥走进来把买的东西递给他。
肖樾将袋子提起来看看,愣了下,“你去哪里买的?”
“旁边就有药店,很近。”殷遥说,“你用下试试,可能会舒服点。”
她走去床边,脱了外套,又坐回去继续吃蛋糕,回头看他一眼,催促:“快去用一下。”
肖樾点头,拿着东西去卫生间。
过了会,他出来了,走去殷遥身边,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。
殷遥问:“你感觉怎么样?”
“挺舒服。”
“那以后拍戏带着吧。”殷遥从纸袋里摸出另一个小勺,递给他,“要不要吃?”说完一看时间,已经快十点了,对演员来说,这个点吃东西十分罪恶。
不过肖樾没有拒绝,陪她吃了一点。
殷遥沉默了会,转头对他说:“我明天要走了。”
肖樾抬眸,“明天什么时候?”
“十点钟走,你还是要早起拍戏对吧。”殷遥说,“你不要操心,婉婉的司机会送我,不过后面我可能就没机会再来了,你是不是一月份杀青?”
“一月中旬。”肖樾说,“我拍完就会回去,年底之前应该不会有新戏开了。”
“好。”殷遥笑着看他,“那我在北京等你,不过我年底会有一点点忙,可能要去趟美国,所以也不一定有很多时间能和你在一起,所以你一回来就赶紧找我,好不好?”
肖樾当然说好。
两人就这样约定了。
第二天殷遥睡醒时,身边是空的,肖樾早已经走了。殷遥知道他今天依然是四点起床去化妆,她昨晚想着要和他道别一下,但睡得太沉了,根本没有醒,闹钟应该响过,但肯定是被肖樾关掉了。
殷遥摸到手机,看到微信上有他留的两条消息。
“对不起,不能送你。”
“路上小心。”
殷遥昨晚就看出他因此自责,一直到睡觉情绪都不太高。但她其实特别理解他们这种职业,时间不是自己的,一个人掉链子会影响很多人,她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对他不满。
她回复了他:没事,不要放在心上,再见。
殷遥这趟回北京不是很顺利,天气不好,飞机延误,折腾到傍晚才落地。她下飞机后本想先回家一趟,换身衣服,但现在一看时间紧张,只好直接赶去谢云洲那儿。
因为前几天答应了,要去他那吃晚饭。
路上堵车严重,殷遥打他家的座机电话,是家里的方姨接的,只说谢先生在书房忙。殷遥赶过去,已经迟到了四十分钟,过了饭点。
她拖着箱子,一脸风尘仆仆地进门,方姨过来接她手里的包:“哎,遥遥小姐,这是从哪儿来?”
“出了趟远门,刚回来。”殷遥笑笑,“飞机延误了,所以弄到这么晚,就直接过来了,我哥呢?”
“还在楼上呢。”方姨说话还是那样温温柔柔 ,“谢先生最近忙得很,天天都要挺晚才休息,刚刚倒是下来问了我,知道您还没来,叫我把菜热着,再等等。”
殷遥顿时愧疚更甚,“我上楼去叫他吧。”
她将外套脱了,理了理头发,上楼去谢云洲的书房。她当然不敢贸然闯进去,在门外先敲两下门,听到他声音,才推开门。
谢云洲在讲电话,殷遥没打搅,进去就坐在沙发上,等他讲完,才说:“对不起啊,让你等久了。”
谢云洲没追究什么,他似乎脸色有些疲倦,淡淡地扫了她一眼,手指着旁边书柜最底下的一层,“看看那里,是不都是你的东西?”
殷遥走过去,看到有个挺大的正方形纸盒,她蹲下来,伸手将盒子打来一看,愣住了。几秒后,转头,声音冷了,“这哪儿来的,怎么会在你这里?”
“靳绍拿来的。”谢云洲按了按眉心,声音也不大高兴,“说是梁津南结婚前给他的,让他还给你,他送我这儿来了。”
已经在这放了几个月,他一直没跟殷遥说,今天她来了,他才提起。
“如果你还要,就拿走。”谢云洲说,“不要,我就处理了。”
殷遥没有说话,脸又转回去,看了看最上面那个软毛小猴,那是她妈妈送的,旁边有个零钱罐,那是小姨送的。她那年回国,寄了一堆东西回来,地址写的是梁津南住处,后来两人崩得太突然,她再也没去过他家,东西也不要了。
现在都过去三年多了。
殷遥一件件将东西往外拿,全都是熟悉的,看了一半,她没再往底下翻,又将东西都放回去,最后将盖子盖上,转身说:“等会吃完饭,我会带走。”
谢云洲点点头,沉默了半晌,到底是说了一句:“听靳绍那小子说,梁津南今天办离婚手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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