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遥一只手还握在行李箱的拉杆上, 这个吻她有点没想到, 因为身高差, 她猜肖樾应该亲得不太舒服,于是微微仰起头配合。相比于昨晚, 他今天温柔许多,慢慢亲吮她的嘴角,然后是唇, 只是到后来动了舌头, 才稍微有点凶,他拿手掌垫在她后颈,将她背脊轻轻压在墙壁上,气息急促,在她脸侧停了几秒, 没给她缓一缓的时间, 又再次靠过去。
殷遥还感觉到他这时伸手过来,准确地找到箱子的拉杆, 然后摸索着扣住了她的手腕。
这好像快要成为他亲吻的规律,喜欢拉她的手, 还不许她动。
幸好敲门声响了, 打断了这件事, 不然殷遥不知道他究竟想亲几次。
两人都喘着气, 脸庞泛红, 互相对视了一眼, 殷遥看向门口, 应该是小山来了,她以眼神提醒肖樾。
肖樾松开了她的手,走去开门。
小山对刚刚屋内的亲密一无所知,只看到殷遥站在墙边,行李箱也在旁边,便问肖樾:“殷老师收拾好了吧,萧山机场可真挺远的,是要早点去吧?”
殷遥拉着箱子走过去:“嗯,现在就可以走了。”
“行。”小山特别利落地接过了她的行李箱,对肖樾说,“那你赶紧收拾收拾去片场吧,我保证把殷老师送到!”
肖樾点了头,看向殷遥,“路上注意。”
“嗯。”
小山已经拎着箱子走出去,殷遥伸手搂了肖樾,对他说:“北京见。”
殷遥坐上车时,发现天气已经转好,此刻多云,隐隐有要出太阳的趋势,等车开出去没多久,天果然放晴了。
从昨晚十点到现在,她在这里停留不到十二小时,经历了绵绵夜雨,又迎来大好阳光。
车里暖融融的,殷遥靠着座椅,猜测肖樾现在已经已经在片场了。
她想起一件事,看了看前头开车的人,“小山?”
“哎,殷老师,怎么啦?”
殷遥也没迟疑,说:“早上你和肖樾说话,我不是故意想听,但是听到了几句,他之前拍的那部戏怎么了?”
小山愣了愣,反应过来:“哦,您说那部啊。”提起这个,他心里就有些气愤,告诉殷遥,“就是突然接到消息,咱们那个角色的戏份剧方找人重拍了,也就是说那部戏除了片酬照给,其他就算白忙活了,其实也不奇怪,谁叫人家来头大,脸长得那么随便,演技又烂,投资方就是乐意费这么大劲来捧,这也不是第一回了!”
殷遥:“以前也有过?”
“是啊!”小山叹口气,“但是以前最常遇到的就是角色定了又被换掉,或者开拍几天突然换人,像今天这么过分的还是少有的,虽然肖樾他早就习惯了,也不怎么在意,但这次确实太欺负人,您不知道,当时拍那个戏可辛苦了,也没个替身,什么都是自己上,脸还受伤了,差点留疤!您说他长成那样子,留个疤可就算毁容了,得多冤啊!”
殷遥想起那次肖樾来银泰接她,脸上确实是带着伤的。
她没有说话。
小山大概意识到说这种不开心的事有点伤气氛,弄得人心情不好,转而换了轻松语气说道:“算啦算啦,也没什么,他现在拍的这部挺好的,说不定会火呢!哎,殷老师您看过他这部戏造型嘛,可帅了!”
“是吗?”殷遥说,“我还没看呢。”
“那晚点让他给您发。”
殷遥“嗯”了声,没再多说,低头用手机搜索了他们刚刚说的那部戏,找到出品方的信息,看到有个“长凌影业”,她截图给靳绍发了过去,问:这是不是你小舅舅的?
靳小公子几乎秒回:是啊,你这记性不错啊。
紧接着,又一条:你怎么关心起这一茬来了?
殷遥:现在不太方便,晚点给你打电话说。
靳绍:干脆晚上来我酒吧呗,今儿热闹,你家黄老师也来。
殷遥:行。
前头开车的小山从后视镜里看了殷遥一眼,见她似乎在忙着,也就知趣地保持沉默。
虽然接触不多,但小山其实挺会看人,他感觉到殷遥还算随和,没有架子,但也不是特别开朗爱说话的性格,偏偏肖樾又是个闷罐子,这一个摄影师,一个演员,也不是同行,不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交流些什么。
不过有一点倒是没的说,这两人不论是脸还是身材都足够相配,站在一起实在养眼。
往后想一想,就算肖樾将来红了,要公布恋情什么的,殷老师这样的也没什么可被挑剔的吧,再反方向想一下,就算他们分了,将来被扒恋情什么的,有这样的前女友也不会显得掉份儿。
小山这一路兀自脑补了很多,越想越觉得肖樾确实是挺有几分本事的。
殷遥在机场与小山分别,独自进了候机厅,她乘坐十一点的飞机回北京,准时参与了下午的拍摄。
晚上收工后,去了靳绍的酒吧。
一段时间没去,没想到酒吧生意依然惨淡,几乎快要沦为靳绍那帮纨绔朋友自娱自乐的地方。
殷遥过去时,黄婉盛早已经到了,靳绍正在给她调酒炫技。
那边台上的驻唱歌手已经换了人,殷遥坐下来听了听,觉得比不上前一个。她问靳绍:“干嘛换?”
“听腻了啊。”靳小公子还是那副喜新厌旧的样子,十分自然地说,“再好听,天天听,总会听腻的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