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在苏荷门外逮住徐强时,他已经喝的有些懵,翔子从身后往他背上狠狠踹了一脚。
徐强往前扑倒在地上,半天没回过神。
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打架滋事,周围来往的人风轻云淡的瞥过一眼,丝毫不放在心上。
更有年幼的小女生站在一旁悄然打量,目光挑出几个长相帅气的男生,边走边小声嘟囔:“那个穿白衣服的好帅呀。”
“穿灰衣服的也不错呀!”
身穿灰衣的翔子听见这个话,似乎备受鼓舞,绕到他徐强面前,揪住他的衣领往地上狠狠一摔,紧跟着就是一记拳头。
徐强倒在地上,带着醉意的吼道:“哪个不长眼的,知道老子是谁吗?”
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手被用力擦过流血的嘴脸,目光阴沉看着四周围着的人。
被眼神刺·激到的众人,紧紧的按住他肩头,往他膝盖上一踢,徐强跪在地上。
陆行站在人群中央,居高临下的看着他:“上次我说什么来着。”
徐强目光阴寒:“这次算我倒霉,栽在你手上,要杀要剐随你变。”
陆行看着逞强的徐强,想起上次在巷子里他们的冷嘲热讽,怒气渐渐被点燃,脸色瞬间转黑,拎起他的领口:“你好像一点都不怕?”
徐强讪笑:“我怕什么,怕上次被打得跟条狗一样的你吗?”
陆行眼中的戾气越来越深,周身气场骤寒,身旁的高曹阳看不过去了,冲上去就是一脚:“我·操·你·妈·的狗嘴吐不出象牙。”
徐强半撑的上身被踹到地上,大口喘着粗气,头慢慢扭过来:“怎么我说的不是吗?陆行你跟我根本不是一类人!所以你弄不死我的!”
陆行冷眼看着地上的徐强,感觉理智一点点被撕碎,红着眼蹲下,掐住徐强的脖子,语气阴森:“是吗?”
双手慢慢用力,徐强的脸慢慢胀得通红,费力的开口,破碎的话语从他口中蹦出:“就是这样,你有种就掐死我。”
陆行被激得大脑的弦“嘣”的一下断了,脑子里似是有个隐隐的声音:掐死他,掐死他吧,大不了一起死。
一旁的高曹阳见着有些不对,脚步往前想要阻挡,却被翔子拦住,不动声色地瞥瞥他,凶狠道:“你别管!”
“阿简,你看什么呢?走了!”远处随风传来一句女声。
陆然像是惊醒,蓦然抬头,看见的是周简站在不远处,漆黑的眼睛盯着他们,不知道看了多久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听到声音的周简回头,扬声答了句:“就过来了。”
陆行掐着徐强的手顿然松开,□□碰撞地上发出“咚”的闷响,徐强半瘫在地上,开始剧烈的咳嗽。
他刚刚真的好像是想掐死他,不顾后果,毫无理智可言。
陆行看着周简转身离去的背影,心猛然一惊,顿时有些惊慌失措。
他凝了凝心神,朝地上的徐强冷声说了句:“这次就算了,以后别让我看见你。”
翔子看上去不太乐意就这样轻易放过,出声道:“阿行,就这样放过这杂碎了?”
陆行有些心神恍惚,没有将翔子的话放在心上,一言不发的离开。
身后传来的是清脆的巴掌声,沉闷的击打声,但是这些陆行都不想管了。
周简看他们的眼神,就好像在看一堆垃圾
厌恶。
恶心。
腥臭。
明明他也曾是受虐者。
周简是被敲门声吵醒的,门外站的是说好一个月不见的苏洁。
她跟苏洁到了苏荷,没坐多久她就觉得头昏脑胀,想到明天还要早起,便起身告辞。
苏洁见她兴致不高,便说送她回家,苏洁去开车,周简站在门口,外面的情形全部落进他的眼里。
她突然觉得陆行好像没把她之前说过的任何一句话放在心上。
不过转念一想,又觉得情有可原,有人会将仅几面之缘的人的说教放在心上呢。
她不想再看下去了,突然心情就变得很差,走到苏洁的车前,焉焉的开口:“我自己回去吧,你别送了,进去跟她们去玩吧!”
苏洁瞧了眼她不太好的神色: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周简冲她摇摇头:“没事的,就想一个人走会,你先进去吧,里面还有一大帮人呢。”
苏洁从驾驶室出来,绕到她面前,担忧的看着她:“那你路上注意安全,到家给我电话。”
深夜时分,头顶漆黑的天空中有几颗寒星闪烁期间。
十月鹏城的夜晚,已经有了阵阵凉意,周简裸露在外的皮肤,被夜里凉风一吹,汗毛竖起,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。
她知道陆行在她身后跟了一路,快到家的时候,他终于忍不住,迈着大步追上她:“我...”
刚说了一个字又好像不知道道剩下的话如何说出口。
周简停下脚步,不知道为什么,还是想伸手拉他一把。
她转过身盯着面前陆行,眼里是从未有过的严肃:“你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,不是吗?”
看着眼神里全是茫然的陆行,又道:“不是让你以德报怨,可你根本想过如果你真的控制不住会有什么后果。”
陆行唇线崩得笔直,小心翼翼的把视线移到别处,缄默不语。
“你应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,而不是这样漫无目的的得过且过。”
见陆行一直不答话,周简也不愿多费口舌,身后吹来一阵夜风,她觉得有些寒意,视线从陆行身上挪走,也不管他是什么想着,迈着快步走开。
陆行站在原地,纹丝不动。
从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,所以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。
他有些矛盾,他觉得她活的索然寡味,却又如此鲜活。
他感觉自己心底有微微触动,但又说不上来。
小区高楼的窗户透点点光亮,四周的昏暗让这零散的灯光看起来有些温馨。
经过兵荒马乱的一天,陆行没有梦到无边的黑暗,也没有梦到无助的幼年,他做了个春·梦,这个年纪的少年做春·梦无可厚非,可对象是周简,让他有些难以启齿,
他醒后猛然坐起来,在床上喘着粗气,低头看了眼自己足夸间,伸腿把床头柜一脚踢翻,终于还是忍不住骂了句脏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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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章已修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