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甜甜第一次坐这种快车,快车比慢车票价翻了一倍不止,若是不赶时间,其实并没有这种必要。
卢卡在一排椅子前停下,将甘甜甜按在靠窗的座位上,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:“很急!”
他将肩上的长盒子放在上面的行李架上,又将休闲系的黑色风衣外套挂在靠窗的衣钩上。
卢卡今天反常地穿着一身运动装,他贴身套着一件纯棉的白色T恤长袖,下身是条铁灰色的修身运动裤跟耐克的运动鞋。
他交叠双腿坐在甘甜甜身边,转头凝视着甘甜甜拍了拍大腿,又拍了拍挨着她的那个肩头,眯着眼睛笑道:“你想枕哪一个?”
他说完,暧昧地冲她挤眼,手放在大腿上暗示道:“我更希望你选择它们。”
甘甜甜故作呆滞表情,跟听不懂一样,兀自把外套脱下来盖在身上,头枕着椅背,眯合双眼,静等开车。
卢卡遗憾地在她身旁叹气,夸张地像是在演话剧,一口气叹出了不可言喻的心酸。
甘甜甜闭着眼睛没理他,嘴角却忍不住翘了翘。
过了没两秒,卢卡已经将扶手悄悄掀了起来,他拉过甘甜甜的胳膊,将她抱在怀里。
甘甜甜自觉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,觉得他透过衣裳传来的体温,缓缓熨烫着整个心,就像是一瞬间,灌满了新鲜的氧气。
车程一个小时五十分钟后,他们到达了目的地。
甘甜甜甫一下车便被震撼了,意大利人的艺术果真是遍布各个行业,她的头顶是用裸露的钢筋交织在一起,架出来的穹顶,宏伟壮观,富有一种理性而独特的美。
播报员的甜美声线,在空旷的火车站里显得异常空灵,熙攘人群在甘甜甜眼前经过,建筑物本身的冰冷被嘈杂与热闹融化殆尽。
甘甜甜想,如果是叶纯在这里,会以一种怎样敬仰的眼神,崇拜的语气告诉她:米兰中央火车站,属于折中主义的典范,是世界建筑史上的代表建筑之一,亦是欧洲最大的火车站。其钢架结构的巨大拱顶是世界上最大的钢制结构拱顶。全欧洲那么多的火车站,仅有它拥有被简称为“中央车站”的殊荣。
“很好看?”卢卡跟她并肩站在一起,伸手环在她胯骨上,漫不经心地仰头欣赏那些有序地盘绕在一起的钢条,笑着说,“如果你喜欢这种风格,我们有空,可以一起去巴黎看埃弗尔铁塔。”
“好。”甘甜甜笑着应了,“我听我嫂子说起过埃弗尔铁塔。”
卢卡逮着机会自夸,一点儿不含蓄:“对,设计师是个深情的男人,意法的男人,就是这么执着而深情。”
甘甜甜:“……。”
“难道你要否认?”卢卡偏头俯视她,故意强调道,“你真的要否认吗?”
甘甜甜糟心地抬头瞥了他一张写满“求表扬”的脸,在他期待的眼神中,抬手把他脑袋推正,一声不吭就往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