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萌低着头也不回她的话,叶纯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,宋衍对左萌的态度摆在哪儿,只要眼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门道,更别提宋衍用所有身家现刷的那套婚房——一百多万的聘礼,难道是闹着玩的?
“你是不是想多了?”叶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,“会不会是他真的忙?宋衍才进新公司报道,忙很正常啊?”
“他又不是甘哲!”左萌闻言抬头,声音徒然渐高,“会连周内请假半天去民政局的时间都没嘛?!”
那一声拔高声调的质疑,在安静的茶餐厅内引得众人齐齐回头,叶纯尴尬地在疑惑的视线中抿了一下唇,示意左萌小声。
左萌当律师这么多年,情绪早就不是轻易能让人、让事儿撩拨失控的了,这会儿明显是情急之下,连自控力都散了个干净。
叶纯觑了她一眼,也不说话,等她情绪稍稍平稳了这才问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儿?”
左萌未语先叹气:“就是这事儿,他到现在也没跟我去民政局,我问了他几次有时间,我说我请假配合他。结果,他总是找借口一拖再拖。”
她说这话的时候,右手一直在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指上的戒指。那是枚素雅简洁的铂金指环,上面纹着一圈扭来扭曲的外文,古朴中带着些许誓言的味道。
“左萌,你手上的戒指是——”叶纯试探问道,“宋衍送的?我上次没注意看,这上面刻的是什么?”
“求婚戒指,写的什么他不告诉我。”左萌翻了个白眼,撇嘴道,“求个屁婚,求了又不领证。”
叶纯忍不住嗤笑出声。
“笑屁!”左萌抬眼瞪她,无差别攻击。
叶纯也不跟她计较,手肘撑在桌面上,手背托着下巴,弯着眉眼看着她只是笑。
“你笑够没有?!”左萌不无好气地斜了她一眼,“再笑跟你绝交!”
“左萌,你自己恨嫁,就觉得宋衍拖沓。啧,这该怎么形容呢?”叶纯笑道,“还有两个月结婚,他把请帖发了,婚房买了,戒指送了,从高富帅一夜变了贫农,你还跟他计较九块钱的一张纸?”
“什么叫我恨嫁?”左萌冷脸道,“是他回来求我嫁的!”
“男人跟女人思维不一样的,”叶纯不理她,兀自说道,“或许宋衍认为一场能公诸于世的仪式,比结婚证书更重要?所以,他认为无足轻重的事情,就不放在心上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