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花生的男人嘴里还含着一颗花生米,他眼神复杂地回视二胖丫,真心道:“我替甘哲默哀三分钟。”
等甘哲翘班冲进院子的时候,大门口坐着唠嗑嗑瓜子吃剥花生的邻居们,都是一脸默哀地表情向他行注目礼,甘哲茫然地接受众人注视,停步驻足,不解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二胖丫没心没肺地乐:“没事儿,大家就看你长得逗乐,没啥大事儿,你别多想。”
“不对吧,”甘哲道,“我长得乐,你看了二十多年还没乐完?”
“哦,”二胖丫贫道,“我最近又在你脸上发现了新萌点,比如说——你左边眉角新冒出了颗痣。我记得这是有说法的,啊对!被挖墙角痣!”
“滚蛋!”甘哲道,“我对我家阿纯一往情深,以后非卿不娶,谁来挖我我不走,还被挖——”
“我擦!”他猛地住了嘴,整个人都不好了,视线挨个扫过众人,道,“你们逗我呢吧?小纯昨天晚上才跟我订的情啊!今天还真就被人……。”
“嘿,还就这么巧了,今儿还就有男人上门挖墙脚了!还带的花呦~~”二胖丫挤眉弄眼,俩只胖手举在半声抖着,像两只肥螃蟹一样一下一下抖着腿,“还是高富帅,开豪车呦,准备跟她求婚的呦~~`”
“阿阿纯才不会被挖走,”甘哲没底气地道,“她也心仪我数十载而痴情不改。”
“哦~~”众邻居也不看他,该嗑瓜子嗑瓜子,该剥花生剥花生。
甘哲眼瞅着众人动作,心里越来越没底。
勿说叶纯觉得这段感情来得像是做梦,连甘哲亦觉得像是一场奇幻故事一般不真实,此
时众人这么一误导——
“不能吧,阿纯!!!!”甘哲一声哀嚎飞奔而去,把滚滚黄沙甩在脚下。
众人眼瞅着他的背影一阵风似地消失了,手掌当扇使地在脸前挥了挥。
“话说二胖丫,”吃花生的男人忍不住问道,“这痣,真有这个说法?”
“哪儿有这么长名字的痣啊,”她嘿嘿嘿嘿笑得花枝乱颤,“我瞎编的。”
吃花生的男人:“……我再替甘哲默哀三分钟。”
甘哲一路飞奔,正好在三梯搂口迎面碰见叶妈,叶妈见他高冷地“哼”了一声,扭头转身回家,拍上门板。
甘哲一头黑线,开门进屋,甘甜甜还没在家。
茶几上,四张N次贴练成了一排,上面拿黑色记号笔歪瓜裂枣地写着一句诗:一枝红杏出墙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