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天已大亮,晴空万里乌云,蓝得很漂亮。
叶纯是被冻醒的,一觉醒来也才八点不到,她睡意迷蒙地揉着眼睛坐起身,发觉自己居然是在酒店客房里。
她轻轻捶打了几下还不太灵光的脑袋,打眼一扫客房装潢,愣了——这不是她订的那家,难道是——她喝醉的时候又在路边就近订了一家住进来了?
她身上那件粉红色的针织衫已经被她滚得变了型,领口大开,一半挂在肩上,一半已经滑了下去露出里面的肩带,脚上的袜子也是一只有一只无。
她伸手整理好衣服,正准备踩地下床,视线触及地板上时,瞬间瞪圆了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,那是——
地毯上正趴伏着一个男人,那人光着上半身,毛毯围在腰间,睡得正熟。
叶纯“嗖”一声又缩回了床上,瞪着双眼睛,抱着膝盖缩在床头,傻成了一节木头。
卧槽!这到底是什么情况?!
叶纯外面强装镇定,内心跟被台风扫了一样凌乱,她酒品不好已经不是秘密。当年她跟她师父跨省接外单,饭桌上喝多,失手差点儿把土豪主顾给揍了。
当时还是被她师父一拐杖给敲醒的。
更别说她不喝酒尚且爱动手,喝了酒那就绝对是神也挡不住得——特别爱动手。
她不由地反思,倒底昨天晚上她是被占了便宜,还是占了别人的便宜。
不对,她的便宜人家应该没占着,她下意识伸手又把肩膀上的衣服往上提了提,目光顿时带了悲悯——那是她把人家给……糟蹋不可能……不会又把人给揍了吧……
她纠结地不能自已,视线飘到地上,又是一怔。
地上那男人端得是副好身材,身材瘦削却不羸弱,背后肌肉线条流畅漂亮,宽肩窄腰。
传说中的大长腿,包裹在做了压皱处理的凡客军绿色工装裤下。
头发柔顺黑亮,发型剪得很时尚,是个会打扮的男人。
叶纯内心纠结地得不出个所以然,她自暴自弃地想:还是等这人睡醒了,问问他吧……要真是她的过错,嗯,给人家道个歉……吧……
结果一直等到叶纯把昨天晚上的事情,尽数回忆起来,那趴在地上的人也还是没有睡醒的征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