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模样要多伤心有多伤心,要多无助有多无助。
前台姑娘顿时捂住心口,感念其悲伤而悲伤。
“哦……不对,不是你不喜欢我,是我……是我刚才跟你说的分手……。”叶纯下巴搭在膝盖上,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,视线却直直望着地面上的倒影,“不对,也不是分手……是……嗯,是决裂了……我们……再回不去以前了,小时候的时光……真好啊……。”
五星级酒店的大厅宽敞而空旷,寥寥无人,叶纯就那么抱膝坐在地上,静静地旁若无人地吐露自己的悲伤:“人为什么要长大呢?”
她扬起头,无措地对上罗见铭俯视的眼神,说:“长大了,你就要娶别人了,而我……终将无家可归。”
罗见铭此时听她如此念白,生出几分动容,他听她一个字一个字,吐得很慢却很清晰,她说自己无家可归——这是一个将爱情看成了栖身之所的女人,她看着强悍独立,却不过爱得卑微。
“我不娶别人,”罗见铭叹了口气,顺着她说,声音轻轻浅浅,带着安慰人心的力量,他向她伸出手道,“我不娶别人,你先起来,去睡一觉。等睡醒了,我带你回家。”
“真的?”叶纯歪着脑袋看他,抿着嘴不信服地问道,“可是他们都说你要结婚了。”
“他们跟你开玩笑的。”罗见铭蹲下身,视线跟她平齐,坚持不懈地将手伸在她眼前。
“那我们可以现在就回家,为什么要等睡醒了?”叶纯忍不住握住他的手。
“因为你累了,甘哲哥哥也累了。”罗见铭将她缓缓带着站起来,道,“而且天也晚了,我们回家的路太远,不好走。”
正捂着心口,感怀自己情窦初开时恋上的邻家大哥的前台小姐,也顾不得登记不登记,赶紧让路,让罗见铭牵着叶纯搭乘电梯。
罗见铭带着叶纯安然无事地到了房门口,他拿房卡刷开了门,先将她送了进去,自己把房门关了,这才进屋。
结果等他一转头,叶纯自己爬上了卧室里唯一的一张双人床,缩进了被子里,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。
她睁着一双酒醉迷蒙中,带有几分纯真的眼睛,轻轻地道:“水果儿,讲个故事吧。”
“……啊?”罗见铭反应了半天才明白,这声“水果儿”与刚才的“甘哲哥哥”是划等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