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衣卫哈哈大笑,也抬手拍了拍她脑袋,酒保伸手拉下卷帘门,落了锁。
酒保颇文艺地说:“以后有缘,再来看看,如果我还在,就请你喝那杯没喝完的热巧克力。”
叶纯笑着应了声好,借着月光端详着门匾上那两个,颇有些凄凉又蕴含了生机的字“回头”——回头?叶纯笑了,这头,她就不回了,她想,她的未来,总归是在前方的,后面的,就当它们……已无可留恋了吧。
她挥手告别,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,转身大踏步地走了两步,冷不丁背后有人大声唤道:“喂!”
她诧异回头,那酒保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,手拢成喇叭状冲她喊:“这牌匾上掉了两个字,完整的名字是——不要回头!”
叶纯闻言“噗嗤”一声笑了,夜风拂面而过,夹裹着浓重的水汽,她终于卸下了这么多年来一直背在背上的壳。
无所期待,便无所畏惧,她安慰自己说,失恋不过如此。
沿着街道走了一阵,凌晨的街道上空无一人,叶纯掏出手机看时间,眼瞅着整个手机屏幕都被甘甜甜屠了屏,想了想,还是给她回了点短信,说她没事。
夜风一起,温度似乎又凉了几分,她想搭车回旅店又等不到的士经过,未散尽的酒意夹杂着困意来势汹涌地泛了起来,差点儿把她迎面打了个跟头。
叶纯软着两条腿,趴伏在路旁停靠着的一辆银色跑车的车门上,俩手扒在车顶上,借此支撑自己身体不倒下去。
真是难看呐,她想,要是让她师父知道自己现在是得了他真传,动不动就喝高,还真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举着拐杖追着她揍。
她闷笑了一声,笑得身子愈发得软,突然跑车门从里面被人使力推开,门扇正好打在她胸口上,叶纯只觉呼吸一窒,整个人竟是有点儿懵了。
里面那人也未曾料到车窗上有人,只当是车门出了问题,他把门扇猛然合上后又大力推开,门外的叶纯登时被扇飞出去,“咚”一声仰面倒在地上,四肢愈发得软,想爬又爬不起来,合着酒劲儿与困意,渐渐失去了神智。
跑车车主踩着马丁靴从车里下来,眼见门前躺着一成大字的人形,登时震惊地两眼圆瞪,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之后忙不迭地跑过去蹲下,伸指头探了探叶纯鼻息后舒了口气,待再看清楚了她的脸,忍不住笑得意味深长:“……小叶子又是你呀?咱们俩个还真有缘,再哪个城市都能碰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