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”甘哲紧张地半站起身,手指头扒着桌面,问,“胃疼?饿了?”
“我……。”叶纯似乎难以启齿,她动了动嘴唇,道,“我脸盲……。”
甘哲:“啊?!”
“就是就是离了这个人,我很难在平面上表现出来这个人的长相!”叶纯不自在地解释,伸手比划,“大脑整合相貌的功能跟你们不一样。”
“我懂我懂。”甘哲忍不住笑了,他边笑边摇头,越想越开心,几乎是停不下来的笑道,“你什么时候发,发现的?嗯,画画,嗯画画的时候?”
“嗯。”叶纯不解,眼瞅着他闷头笑得愈加夸张,不满瞪他:“你能告诉我,我话里的笑点在哪儿嘛?”
“你的表情——噗,我多久没见过你又害羞又为难的表情了?嗯?上次应该是小时候,楼上二丫头吵着嚷着要嫁你,你说那不行,咱俩生出来的孩子没有爹童年不幸福。诶哟~~”甘哲捧着他自认为的笑点,成功笑成了傻逼,“诶哟喂,阿蠢你咋老这么萌呢?”
叶纯黑着脸瞪他,一脸的嫌弃:“蛇精病!”
“——嗯哼,哦对那没什么没事儿,这,嗯,这也不怪你,咳咳,嗯哼……。”甘哲缓了缓,装作若无其事地道,“那我跟他们说一声,送你出去还是……要不你等我下班吧,我们一起回家?”
“不用了。”叶纯摸了摸脸颊,红肿的印子一两天也消不掉,“你把行李箱给我,我去朋友家住两天,你别给我妈说这事儿,就当没见过我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甘哲起身的瞬间,想到叶妈说的那张,她总是不画五官的画像,那个叶纯心心念念了好几年、画了好几年的人。原来纵然她在记忆里拼不出他的模样,却也丝毫抹不去对他的思念。
“小纯,”甘哲心里又醋又苦又嫉妒,他手扶在门把手上,半转着脸回看她,故作轻松地说,“你还没给我画过画像呢?改天,你也给我画一张?”
叶纯静了一瞬,故作轻松笑道:“嗯,好,干脆给你全家都画了吧,嗯,当做特别的全家福好了。”
她自嘲地想:我画了你七年啊,可惜你不知道,我也不敢让你知道。
甘哲低头出门,有些失落地走了出去。
叶纯拎着她的行李箱从刑侦中队出来,伸手拦了的士直奔左萌家,到的时候左萌才起床,昨天晚上不出意外一群律师玩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