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纯立马起身,叶妈伸长爪子扒住她裤腰带耍赖:“你敢走我就敢把你裤子扒下来!”
叶纯:“……。”
“不就是相个亲嘛!”叶妈在“我是好男人,好男人就是我,大家好我是曾小贤”的背景音效中,劝她道,“你就去见见嘛见见!不是别人,就是小时候,跟你指腹为婚的那个汉子呀!他回来啦!”
叶纯青着脸,低头丈量着自己上衣的长度,估算着如果裤子被扒掉了,上衣足以盖住屁股不在她爹面前果奔的可能性,冷不丁听闻自己还有门娃娃亲,不可置信地瞅着叶妈,问:“我哪儿来的指腹为婚的汉子?咱家是穿越回解放前了?”
叶妈嘴巴动了动,顾左右而言它:“小纯,你的皮带好漂亮耶!”
叶纯脑门青筋跳了几跳。
叶爹嘿嘿嘿嘿地插嘴:“就是当初你生下来没多久,麻麻带你去公园里晒太阳,结果没成想呀你拉了一尿布,麻麻又没带能换的。正着急,路过的一位阿姨借了麻麻一片颇为高档的纸尿裤,当时你麻麻看人家阿姨领着的是男孩儿,就随口把你定给人家当媳妇儿了。”
“我的姻缘就值一片纸尿裤?”
“不!”叶爹两手捧在下巴下,笑得颇为梦幻,“应该说,你的姻缘起源于一片纸尿裤。”
叶纯觉得自己已经隐隐有入魔的前兆,还不待开口,叶妈叹了老长一口气,松了拽着她裤子的手,窝进沙发里,幽幽怨怨地抬眼瞟了她一眼,转头将脑袋埋进两臂间,小声啜泣:“你看甘家都能看见未来儿媳妇儿的影子了,我连我女婿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,你娘我还想抱孙子曾孙子曾曾孙子呢,你怎么忍心呜呜呜呜呜呜……。”
叶纯转身靠着沙发靠背坐下来,闭眼默然无语良久,终于哑着嗓子妥协了:“见,我见。”
她想,她其实早就妥协了,小时候妥协于甘哲不喜欢她。而现在,妥协于她不能将她的爱意公诸于世。
见或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呢?对于她而言,她的爱人永远只有一个。
那一刻,她终于下定决心将她的爱恋永远埋藏心底,勿论她的生命中,以后会出现怎样的人,也勿论他的生命中,以后会有谁。
爱情就像是苏格拉底出的难题,而她叶纯不过就是在那个在刚进麦田,就摘了一束自认为最大最好的麦穗,而自觉放弃了继续挑选的资格的人。
她想:不就是见人相亲么,相中不容易相不中还不简单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