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坐在驾驶座里气愤了好久,渐渐地怒火被脑中的灵光所取代,如果她解决掉了根源,是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?脸上露出诡异的笑,慢慢的踩动油门,行使在宽敞的马路中。
快到半夜的时候,妈妈才从抢救室里推出来,医生走到走廊中央问:“谁是患者家属?”
“我”
“我”穆延也抢着回答,我根本没理他,直接问大夫:“大夫,我是她女儿,我妈她现在怎么样了?”
“暂时脱离生命危险,可是,患者情况十分不好,需要尽快做心脏移植手术,否则,坚持不了多久。”
看着医生严肃的语气和冷漠的深情,我知道,这次是真的不行了,“好,我尽快做手术。”
医生叹了口气说:“手术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,需要找到合适的供体,就怕她坚持不到那一天。”
“就算坚持不到,那也要试一试。”医生看着我倔强的坚持,满意的点点头。
又一次到了重症监护室,在这里总是我最无助的时候,医生再一次拿着催款单告诉我到收款处缴费,卡里还有上次陆沉逸给的那二十几万块钱,我真的不想动,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。
“姚欣,你别担心,还有我呢,我去交款。”穆延说着就要出去。
“不要……”我快速拦住穆延的脚步,不想再在这上面与他牵扯不清,要不是他妈妈怎么会再次发病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
“十几万呢,你哪来那么多钱。”穆延说着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我:“这里面有两百万,你先拿去用。”
“不牢你费心,你能不能让我的生活安静一点。”我无奈的出了重症监护室,头疼的想被扔进一刻炸弹,身子跟着摇晃了好几下。
穆延刚想伸手扶住我,却被陆沉逸抢先,我看着突然出现的他,苦笑着问:“你怎么又出现了?”
“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,难道我在你心中就这么点分量都没有吗?”他面无表情语气平淡,听不出任何的情绪。
“你又不是大夫。”我抽回被他握住的手,想去交医药费,不是没有分量,就是因为太重了,所以我根本承担不起。
他再次将一张收款单塞进我的手里,摸摸我的脑袋:“傻瓜。”
我望着手里多出来的那张纸,眼泪再次决堤,他怎么就像及时雨一样,总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。
之后,两个男人都没再说话,一同在走廊做了很久,而我跟白薇守在重症监护室的里面。不知道最后谁说动了谁,只有陆沉逸一个人守在外面。
“你也回去休息吧。”我真的不好意思再麻烦他,能为我做到这些还有什么不满足的。
在生死面前,金钱算什么,可在金钱面前,尊严又算什么?似乎如果陆沉逸让我跟他离婚做他的小三我都会立刻答应的,只因为没钱。
“你被辞退了,为什么不说?”他双手交叠在膝盖上。
我不自然的笑笑,“一个工作而已,可以再找,你那么忙,这么小的事干嘛还要打扰你。”
“是因为她?”他说的是林雨轻。
“真的不是,我觉得自己能处理好,而且……我也已经找到工作了,真的。”努力的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充满自信,不想得到他的怜悯,可以说我很虚伪,但人在脆弱的时候往往更想伪装的坚强。
他将手机扔给我,上面是一张照片:“就是这个?你的工作?”
我将手机上的照片放大,“没想到我还能这么漂亮,真不能浪费资源。”
“给每一个人看?”他声音陡然转冷,目光犀利的看着我的脸,就算我没将视线对准他,也感觉到他眸中蕴含的怒火。
“喂,你的气生的很没道理。”我把他手机里的照片用彩信发到自己的手机上。
“你都不用QQ微信什么的吗?”我好奇的看着那干净的只有通话短信功能的智能手机。
“从那之后在没用过。”
我知道,他说的是跟林雨轻分手后,不管是他还是我,那种被感情深深伤害的痛,怎么忘记,都还有一道疤。
“希望我们能将心底的那道疤抚平吧……”我口中喃喃道。
白薇从重症监护室中出来,悄声走到我跟前:“既然他不走,那我走了,明早我还得上班。”
“嗯,放心回去吧。”我站起身想送白薇,却被她按下了,她朝着我们摆了摆手离去。
“你也回去吧。”我嘴上说着让他离去,其实心里真的很想他能在我最孤单的时候陪伴着我。
“我陪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