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铭额头青筋直冒,怒瞪了一眼林涛,冷冷的吼道:“想我林铭聪明一世,盖世神武,怎么就生出了个朽木脑袋的儿子。这么明显的事情都不去慎思几下,就做定论。”
“算了,你回房修炼吧!”
林铭叹了口气,摆摆手道:“过两个月就是族比了,到时如果能夺冠,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。”
“父亲,那狄晨这事怎么办?难道这口气咱们就这么忍了?狄龙算计我不要紧,可没想到现在连父亲你他也敢抹黑,真是无耻之极。”
林涛冷芒炽烈,如要喷火,他真的很生气,外面传的那些流言蜚语不紧针对狄晨,而且连他父亲名誉都受到了波及。
“这事以后再谈,你下去修炼吧。”
林铭轻语,随后闭上眼睛调息起来,刚才为狄晨接脉推血可消耗了他不少真元精气。
“那父亲好好休息,孩儿告退。”
林涛拱手,转身踏步走出了院落,他知道他父亲的性格,如果他不想说的事情,任凭自己如何问也是得不到答案的,不过,林涛相信,他父亲对这件事情已经有了决断。
天在哭,地在抖。
磅然大雨沥沥落个不停,仿佛要把天地淹没在黑夜里。
一间房屋中,狄晨坐在窗前,望着外面哗啦哗啦的大雨,他已经醒来好几个钟了,精神仍有些恍惚,心头极为难受。常伯那头银丝白发和双儿的音容悦貌不停的在他脑海中回荡,好像在嘲笑他的无能。
沙沙……
轻脆的脚步声缓缓而来,狄晨惊醒,抬头往脚步声望去,看到林铭这么晚过来,他有些意外,急忙站起来拱手道谢:“多谢林长老救命之恩,狄晨感激不尽。”
“不必客气。”林铭摆摆手,说道:“少族长醒过来就好了。”
林铭心中直叹息,这少年有着太过坎坷的成长经历,上天很是残忍,让他年少双亲不知所踪,自己小小年纪遭受众人的不断欺凌七八年,昨天还……
不过,生存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,有太多的不公平,太多的冤屈……所以林铭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好。
“林长老,昨天你带着重伤的我回来时,有没有看到我身上有支毛笔啊?我想练练字。”
狄晨望向林铭,希冀的问道。
“你说的是这支旧毛笔吧!”
林铭从他衣袖口拿出一支古旧毛笔,给狄晨递了过去,说道:“昨晚我给你疗伤时,看到这东西正放在你胸口处,怕弄得你胸口不舒服就拿出来了。”
狄晨把毛笔接了过来,看到正是他去仙文阁买了那支旧毛笔,顿是松了口气,对林铭道:“林长老你这里有没有什么练字的白纸?我想练练字。”
林铭闻言,十分错鄂的问道:“现在都三更半夜了,少族长你还要练字?”
“林长老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少族长了,自从我父亲失踪,我又不能修炼武力,我就不再是什么少族长了。”
狄晨脸色有些僵硬起来,勉强笑笑道:“反正思绪很乱,也睡不着,所以想练练字,个把月之后就是秀才科考了,我要抓紧时间练好书法,将来考上秀才,好入千秋皇朝为官呢!”
“好志气!跟我来,到我书房去练习吧。”
林铭赞赏点头,让狄晨跟随他而去,他心中却一直叹息,要是这孩子能修炼武道,不说天赋资质,就是凭着这股执着,成就也不会太差啊。
不多时,林铭把狄晨带到了一间书房中。这是一间不算宽敞的书房,几个书架摆满了书,整齐有序,飘逸着让人舒畅的气息。
“这书房我闭关以后,就没有人使用过了,但还是经常有人过来打扫的,很干净,你就在这里练字看书啊!你要用的研墨书笔这里都有。”
林铭边走边跟给狄晨介绍起这书房的各种情况,不一会儿就到了书桌旁边了。
“这里很好啊!”
狄晨望了一下书房的情况,赞叹道:“不愧是执法长老的书房啊!虽不大,但也很气派啊!”
“一介武夫,不能跟你们这些文人比讲究啊!你就在这里练字吧!累了就回刚才那个房间休息,以后你就住在我院落中吧!不要再回你柴房那边了。”
林铭开口说道,随后走到书桌上运用真元之力把那早已僵化的笔墨融掉成水,然后吩咐狄晨一些注意的细节就离开了。
等林铭离开之后,狄晨兴起跑到书桌前,就要抓起桌子上放着的金色毛笔,可突然看到手中还拿着从仙文阁买来的毛笔,顿时心头有些酸涩,记得买这支毛笔的钱还是问秋伯拿的,当初秋伯的神情充满了忧愁,好像一文钱都已经难以支出的样子。
想到这些,狄晨心头堵得荒,他害秋伯跟他吃了很多苦,受了很多累。现在却害得他掉了性命,此生都无法报答他的恩情了。
狄晨摆好纸张,把手中的笔浍抹上墨汁,开始动笔练了起来。
伫倚危风吹,无奈生血仇。黯黯望天际,只能低着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