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大财主的首肯,两家的婚事很快就定下来。庆哥从山里运出来的金疙瘩到底管用,不过几天的功夫,一副上好的聘礼就已经置办下来了。从金铺子里打了一水儿上好的首饰,还置办了三把金梳子,两把金尺子,玉制的如意称,寓意两位新人白首相庄,如意同心。
庆哥婚事谈妥,对两位大媒人自也是不会小气,送给杨思思的是一把金算盘,又听说常彦要上京赶考,二话不说,就买了一匹上好的快马送来。
杨思思比常彦还要喜欢这匹白马,她摸着马上光滑的长毛,笑着对常彦说,“常彦,咱们这次啊,可真是搂草打兔子——捎带活儿!没想到庆哥这样大方,直接给你备了好马!”
“思思,高兴归高兴,可是庆哥手里的金疙瘩是个死数,这门亲事我看已经花去不少,日后成亲了,两个人怎么谋生活呢?”
两人此时是刚刚从庆哥家里出来,为了迎娶莲花,庆哥在上洼村东置办了一大处宅院。常彦心里盘算着这几日庆哥的开销,不免有些担心起来。
“哎呀,这你就不懂了吧!庆哥现在的存数,可是有增无减呢!”
“哦?真的?”
“嗯,”杨思思点点头,看四下无人,悄悄跟常彦说,“我劝他把身家分成三份,一份呢,是办这门亲事用的,一份呢,留给二人日后过日子作个底钱,这第三份嘛!”
杨思思四下看看,确定无人在旁,才小声开口对常彦说,“我让他以三分利借给些富贾的家眷或者媒婆去了,只借三个月,到期必还。算算下个月开始,两人就应该有进项了。”
“啊!你叫庆哥去放债……”
“你小点声!”杨思思一把捂住惊叫的常彦,她这几日打听过了,这个时代还不是很流行放小额高利贷这种生意。只要庆哥做得稳妥保密,虽然挣不了大钱,但是做个小日子的贴补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“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!回头这生意要是被别人抢了去,庆哥可怎么办!”
常彦挠挠头,“去放给富贾家眷我还能理解,可是为何还要放给媒婆呢?”
问到这里,杨思思胸有成竹地说,“不把媒婆们打点好了,万一谁跑去给财主嚼个舌根,说了庆哥的不好怎么办?”
“可是,庆哥的钱置办完聘礼婚事,又买下大宅院,这也没剩下多少了啊!”
杨思思嘿嘿一笑,“我把大财主给我的那两千两交给他了……”
常彦此时才明白,怪道那天拿了钱思思不让自己先跟家里说,原来竟是做着这个打算。他微微细想,不由伸手轻弹杨思思的额头,“你个鬼灵精!说,是不是连庆哥给我买马的事情也想到了!”
杨思思吐吐舌头,“咱们帮了庆哥和莲花这么大的忙,庆哥肯定是要感激的,这马……”
常彦看她吐舌的动作不禁有些心动。杨思思这几日勤加锻炼,饮食上也刻意节制,如今已经开始有些腰身了,原本肥硕的大脸也能开始看清眉眼了,比起往日里,难免增添几分娇俏。他用手轻轻掐了掐杨思思的脸蛋儿,有些无奈,“你啊!”
成亲那天,是常彦代替庆哥去迎的亲,只说是祖上旧习,新郎官亲自结亲怕犯忌讳。大财主也没计较,这几日十里八乡的媒婆他快找了遍,竟都是说这文家的好话,他心里更是放心。如今莲花有了好归宿,哪怕小儿子仍旧痴傻,自己这后半生也算有个牢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