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不得，在新生报名仪式的说明时，辰哥的话语中总是透漏着那么一股子的针对，鄙视的味道。

原来并非是他的错觉啊，而是辰哥有意为之。

穆凡想了想，笑话了一下，刚才副会长所说的一大堆事实，低声问道，“那你们，当时准备怎么办？”

穆凡这个问题称得上是聪明，他没有先问现在副会长他们的计划，也没有直接否定他们进入位面漏洞的计划，而是为了在这7年中，副会长他们究竟做了哪些事，有没有效果。

副会长吸了一口烟，才开始缓缓解释，或许她也觉得那段历史太过于令人感到，悲伤，毕竟有那么多的学生，那么多条生命丧生于雪山训练场，而更令人感觉到寒冷的，却是对此持放任态度的，当时的学生会，导师们。

其实听了这么多，现在穆凡的心中仍有几个还未解开的谜团，就比如，难道没有一个学生发现这件事吗？

“或许是因为外界战争的原因，当时的学院内，也多少流行一些，强者为尊的想法。对于我们而言，这是一个突破口。”

“因为这一点意味着，只要成为学生中最为强大的那一个，就有能力去限制他们的行动，也有能力真正的‘独霸’雪山训练场。”

说到这，副会长顿了一下，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容，她没有理会穆凡这个听着故事的人，而是自顾自的讲了下去，“只是很可惜，当时的我虽然也是学生会的成员，却并没有现在的实力……其他的，一同被赶出学生会的成员们，也多半是这样。当初，我们之中，实力最强的，竟然却是失去了爱人，悲痛欲绝的冬雨。”

穆凡默默的点了点头，之前副会长也说过，冬雨本来就是战斗力比较强的那一类，但现在仔细回想一下，7年前的王冬雨也不过14岁，实力再强，也需要年龄的积累。

听到此时，穆凡已经多少能想到，当年的场景了，年仅14的女孩在战场上，一次一次的战斗着，一次一次的失败着，受伤着……穆凡问了一句，“当时一同被赶出学生会的成员，一共有多少人？”

副会长深陷在回忆中的情绪被打断了，沉默了一下，道，“一共是4人，我，冬雨，埃斯梅，凯伦。”

穆凡有点奇怪，怎么没有辰哥的名字，难不成辰哥是后来才加入学生会的？

“除了冬雨以外，也就唯有凯伦才能上场拼斗一番了。”

这么多年来，副会长一直都很不想提起过去的这段日子，或许是因为现在的生活有美好，而这种生活中透漏的，这种生活的源头，却是当时他们四个人最悲惨的那段时光。

她低垂的眸中，满是伤感的神色。

“当时的战斗场地，就是那地下武斗场，只不过在那时候，这地方还不属于我们。”她站了起来，朝远方的只露出一个头的青山望去，因为这个地方被黑压压的树林所织成顶掩盖了起来，所以并没有耀眼的阳光射入。

“和许多为了身份地位，学院内的名声的学生们一样，我们只不过是这场‘流行运动’中几颗最为不起眼的绊脚石，但是，就连这绊脚石也会惹出祸端来。”

穆凡突然明白了副会长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了，在加入学生会的这几天中，他听人提过已经毕业两年（35岁），早就离开学院的凯伦前辈，听说他是因为家族那边出了变故，才不得已不提前毕业的。但是那位叫‘埃斯梅’的学姐，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，甚至都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。

而现在副会长口中的意思岂不是……“埃斯梅比我小2岁，比冬雨大1岁。和冬雨不一样，她是来自生活在丛林中的部族，和外界的猜想差不多，天性善良，热爱自然，和平，一个生活在花草树木之间的精灵。而且，她的确有精灵的血统。”

副会长轻笑了一声，似乎是在回忆着往昔的过去，“当时我们这个小队，虽然并不起眼，却也碍了很多人的脚，冬雨的身份，你多少也能猜测出来一些，在当时，那群恶霸式的人物，虽说并在意，但也绝对不会去招惹她……而这个小队之中，凯伦经常和冬雨一样，到地下武斗场去争什么排位……而我和埃斯梅，则留在当时的小窝里。”

“所有有能力战斗的人，都不在家里，当时的我，也不过是废柴一个，能进入诸天学院也不过是因为教的起学费罢了……埃斯梅则是因为特殊部族的身份而免费入学的。”

她的声音很激动，话语有些颤抖，让穆凡听得不太清晰，“她才那么小……埃斯梅才那么小，她才那么小，那些人怎么可以！他们怎么可以……”

副会长的话断断续续，声音中满是神经质的质问，重复，再断断续续。

看来在这个时候她已经完全无视了穆凡的存在一般，看来这些年她也被这些沉重的压力所压得喘不过来气，被那个，‘还那么小的埃斯梅’所压的无法言语。

穆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只是看着眼前一向冷静的副会长，面目的狰狞惶恐，很让人疑惑，这个女人是不是没有脆弱的时候，就算在此刻，被所有的情绪压得失去理智时，也不会流下一滴眼泪，仿佛她的眼睛，心，都是干涸的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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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眼前的副会长，不由得想到了自己，想到了艾希，玫红，张乾，李轩他们，在此时，他有些理解副会长的心情，和她的举动了。

也突然觉得，在这段时间之中，他就像个傻逼一样，什么有用的事都不去做，什么努力的活下去，也不过是在虚耗自己的生命罢了。

当时的副会长几人，渴求着实力，生存，并想要保护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学生，也想要结束雪山之上所存在的那个空间裂缝。

当时的穆凡几人，想要活下来，想要试着去救一救地球，想要不让天火降临，却死在了有着相同目标的人的手下。

想起那个和自己做了交易的女人，消失在天地之间的阿音，背负着神之命的方雪，从远古的沉睡中醒来的方旭，还有他自己，拔出了那把王者的黄金剑的穆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