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他有喜欢的姑娘啊,还一直为她守身如玉?守了这么多年……傻师兄是不正经了些,倒也是个君子!就是她心里为什么这么不痛快……萧暮灵怏怏不乐地回了个哦字。
叶望潇欲再说些什么,忽然从天而落一条丝绢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叶望潇捡起脚边的杏色落花丝绢,正狐疑是怎么回事,一转身,就惊觉身边的不是萧暮灵,而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,那女人矫揉造作道:“公子既然捡了奴家的绢子,就代表与奴家有缘,何不去楼上坐坐……”她一边说着,一边去摸叶望潇的脸。
“这这这……是误会啊!”叶望潇慌忙甩了手里的绢子。
“好啊,有误会我们里面说嘛!”那女子娇笑着将他往花楼里拉。
“不是,姑娘你搞错了……”叶望潇被她身上的脂粉味熏得头晕脑胀,一面拉开她的手。
女人存心撒娇,想要投怀送抱有的是办法,叶望潇还没说完,她就放肆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,旁边围观的人都欢呼起来,还有吹哨的,只有叶望潇如被雷击了般傻在原地。
直接亲上了?呕——
萧暮灵无名火升起,恼着叶望潇不懂得拒绝,被人占了便宜似乎还很享受地样子,她就恨不得上去扇他一巴掌,她咬着牙推开围观的人群,怒气冲冲一个人走了。
“师……师弟,师弟你等等啊!”
“我不是故意的,你别走,别生气啊!”
叶望潇抛下了那个投怀送抱的女子,一股脑冲上前追萧暮灵。
听到这里,大家都明白这唱的是哪出,敢情是师兄弟两个人来这里私会呀!那女子则在后面骂着:“长得倒不错,想不到竟是个断袖!今天的第一单生意就这么没了,真是晦气……”
萧暮灵本还挺生气,但听到有人说他们断袖,她居然被逗乐了。
她停步,回头一看,就见叶望潇大步流星赶来,脸上还印着那女子鲜艳的唇印,显得很是好笑,而他大概是嫌刚才被人亲了恶心,一直用袖子擦着脸,殊不知,自己将那艳丽的口脂擦得到处都是,此刻他左脸红红一片,显得愈发滑稽了。
“木鱼丫头,你怎么能丢下我?”
“我这冰清玉洁的脸啊!啊——”叶望潇继续擦着脸,欲哭无泪。
萧暮灵都要笑死,她见他那惊慌失措的样子,确定了他定然是第一次来逛这种地方,心中的气也慢慢消了下去,瞧他此刻那么狼狈,她笑着给他擦了脸。
“早知道我还不如让你给亲了呢!”叶望潇一脸丧气。
“我亲你干嘛呀?”萧暮灵眨着眸子。
“……”我当然是为你守身如玉,让别人亲了还不如让你亲呢!当然,叶望潇脸皮薄,这些话他哪里好意思说出口,憋了半天,他还是咽回了肚子里。
“好了,我们办正事吧!”
萧暮灵将给她擦脸的帕子扔他怀里。
叶望潇一闻到那味儿,吓得赶忙将帕子丢了。
***
雪月楼门口,似乎比其他地方更热闹些。
两人刚才在路上都不知道被人占了几回便宜,现在到了这样的地方,心下也实在厌烦的很,没办法,为了查案嘛,不去也得去了……刚进了雪月楼的大门,两个袅娜的姑娘就迎上来了,一个口称爷好久不见,另一个娇笑想死奴家了。听得他们差点吐了。
萧暮灵的打扮到底比叶望潇出众几分,她一出现,就吸引了众多姑娘的目光。
老鸨丽娘见他们俩光鲜亮丽,必定是个出手阔绰的主儿,连忙丢下那寒酸的客人笑脸相迎,一会招歌姬一会儿喊舞女的,甚至让他们亲自挑选陪夜的姑娘。
两人一合计,随便要了个还看得过去的姑娘,让她到厢房里来伺候。
听到要伺候两个,那舞女本能地抖了抖想要推脱,可一见到他们俩那不凡之姿时,登时欢天喜地地跑进门来,还顺道带了两个小丫鬟,给他们沏茶,摆果点。
现在么……就是他们办正事的时候。
叶望潇不敢在萧暮灵面前造次,大有一副你来的架势,果真,萧暮灵往软塌上一躺,半斜着身子,如同常进风月场所的纨绔公子一般,轻轻勾了勾她的下巴,调戏道:“模样生得不错,告诉爷,你叫什么名字?”这是刚才她路过一个厢房时不小心看到的,当即现学现卖。
“奴家叫蓉儿。”
“蓉儿,哈,好听好听!”萧暮灵也不知该夸什么,“今天我俩就留你伺候了!”
蓉儿一脸娇羞地说了句公子坏死了,说完就要往萧暮灵怀里躺,萧暮灵吓得一个激灵,这一躺她女扮男装的事情岂不是要穿帮,好在叶望潇及时拉住了她,用着一副吃醋的口气道:“怎么,你眼里只有我师弟,就没本公子了?”
“怠慢公子了。”蓉儿惊慌道歉。
毕竟他们话还没说两句,她就得伺候两个主,才刚入行不到一年的蓉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,她想了想,唯有这般:“时辰还早,蓉儿不如为公子们跳支舞如何?”
“不急。”萧暮灵知道机会来了。
“陪我们说会话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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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夜市千灯照碧云,高楼红袖客纷纷”出自唐代王建的《夜看扬州市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