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婶娘?”
乍一听到这称呼,萧暮灵首先是呆住了。
叶望潇也愣住,他细细一想,这称呼还真是挺妙啊!
见他俩都没答话像是默认了,大侄儿携着媳妇笑着解释道:“方才我们在前面遇到青砚,他说你来了我还不信,直到我们看到你们的背影……”所以你们并肩在人潮里走过,还在那细心挑首饰,戴首饰,说说笑笑,我们可都看见了。他瞧萧暮灵表情错愕,以为他们新婚不好意思,故委婉称道:“三叔和婶娘真是恩爱,羡煞旁人。”
“啊?你搞错了……”
萧暮灵眨巴着眼,有点莫名其妙。
叶望潇以为她听了不高兴,忙道:“你误会了,这是我师妹萧暮灵。”
大侄儿和侄媳妇两人异口同声地讶异了一声,并不相信地瞧着他们,气氛尴尬了好一会,大侄儿才反应过来,拱手向她道:“啊哈哈,实在抱歉,冒犯了姑娘。”
“没事没事。”萧暮灵潇洒地摆手。
“三叔怎会来扬州城?怎么也不事先知会一声,我好招待招待你!”大侄儿付了方才的首饰钱,热情地引路。
“我就出来随便玩玩。你不是在封地的吗?怎么也来了?”
“我陪岚儿回娘家,就出来逛逛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禹林,恭喜你们!”
“哈哈,多谢三叔。”
……
四人说说笑笑,很快就到了潋玉湖边的凉亭里。
这边远离了闹市偏清冷,站在亭中,却可以将繁花尽入眼底。
眼见萧暮灵好奇地打量着大侄儿,叶望潇笑着给她介绍道:“木鱼丫头,还没给你介绍,这位是颍川王,是我三伯的孙儿。你别看他辈分低,平日里管我叫叔叔,其实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王爷,位份可比我要高多了,如果按照身份上的礼仪,我还要向他行礼呢!”
“!!!”
这两位……居然是王爷和王妃?
萧暮灵不敢马虎,忙起身来向他们行礼。
颍川王倒是豪迈一笑,示意她坐下:“我们都是微服出门,就不用这种虚礼了!”
萧暮灵端正坐下。
叶望潇回头瞧了一圈,并没有看到青砚的人,心下疑惑道:“禹林,你方才说遇到青砚,他没跟你过来?”
“怕是吃坏了肚子。”颍川王含蓄道。
“这小子跟猴一样,成天乱跑,看他回来我不骂死他!”叶望潇也笑。
“我走的这几年,三叔可都安好?”颍川王一脸关怀之色。
“你知道的,也就这样……”
叶望潇和颍川王两人叙着旧,从阔别四年的彼此念想,聊到最近各自的一些状况,萧暮灵听下来,发觉他们之间虽然年龄相差有些大,但感情还真不是一般的好,宛如亲兄弟一般。她琢磨着,要不是真的感情好,傻师兄恐怕还要跟他行礼呢!
只是三叔这称呼,咳,真是搞笑……
两人聊着来扬州结不结伴的问题,颍川王解释道:“三叔有所不知,侄儿的岳父大人便是扬州知府了,他老人家现下正被一桩案子闹得心烦不已,我特来扬州,一则是陪王妃回娘家省亲,二来也是在岳父大人跟前尽些绵薄之力。”他说着,便看向了自己的王妃。
颍川王妃羞赫一笑。
叶望潇来了精神,忙问:“发生了什么案子?”
颍川王收回目光,仔细说来:“这个月的十八,兵部右侍郎陆琦回祖籍扬州探亲,哪知回来才半个月,却被人离奇杀害。”在叶望潇和萧暮灵投来“怎么离奇”的眼神之后,他解释道:“陆大人被发现的时候,是被人钉在一棵树上,且……遭雷击而亡。”
“被雷劈死了?”叶望潇脱口而出。
“可不是……”颍川王也觉得诡异的很。
“被人钉在一棵树上引雷击身?也就是说,是有人刻意而为?”萧暮灵听出关键,“被雷劈死也许只是个幌子,有人想煽动舆论,好传出死者生前不端之名来。”
乍闻这话,颍川王立即将目光投向萧暮灵,眼里是别样的欣赏之色。
“姑娘说的不错,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,陆大人之名也颇受质疑,百姓间纷纷传言他也许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,这才遭天谴而亡。”
“那后来呢?”叶望潇算了算,事情也没过去多久。
“后来圣上派了钦差下来,这钦差嘛,呵,至今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……”颍川无奈道,“要是再查不出真凶,倒霉的可就是我岳父大人了!”
“……”叶望潇也无语。
这是官场上很常用的一套,皇帝让钦差大臣去办事,钦差大臣若是个有能力的也罢,如果是个贯舞文弄墨的,被施加压力的地方官基本上就没好日子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