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啊!”“啊……”“冲!”……
刀与枪的交锋与杀戮,从中午直到日落时分,二十万人的交战,在无终城下的平原上进行着,数万人喋血沙场,城外的平原上残肢断臂到处都是,没有完全死亡的士卒,哀嚎不已,让战场显得更为悲凉。
“叮叮叮……”鸣金声从汉军后军响起,厮杀了一天的双方一愣,随即默默地把敌人兵器击退,敌人也没有追击,双方就此默契地慢慢往后退却。
这一场大战,乌桓人损失一万五千人,近万人受重伤,算得上伤筋动骨,但是汉军更惨,三万人长眠在无终城下,五千多人重伤,两万多人不能参加下一场战斗,十三万幽州军步卒被彻底打残,或许唯一的好消息,就是鲜于银在发现乌桓人的骑兵实力大增后,不敢拿幽州的三万骑兵去硬碰硬,因此幽州骑兵基本上没有损失。
……
发生在幽州境内的大战,还没有影响到正在突破幽州长城的轲比能心情,只见轲比能率领的东部鲜卑骑兵像是潮水一般,从涿郡易县沿着长城往南,然后突破长城的防护,宛若决堤的洪水流入并州。
“噹噹噹……”一阵铜钟声在乐平城头上响起,陶文面色严峻地看着城下耀武扬威的鲜卑骑兵,那些骑兵发出一声声怪叫,然后在乐平城下呼啸着穿插冲刺。
“陶将军,城下的骑兵怕不是有数万人!”一个参谋脸色难看地道。
乐平城的守军仅有四千人,在乐平周围的白马,寿阳两城各有五百人,总计就是五千人防守乐平一带,但现如今单单乐平城下就有三四万骑兵,那么白马,寿阳外面的骑兵恐怕也有一两万人。
事实上和陶文想象的一样,那两座城外也各自有两万鲜卑骑兵,这些骑兵中有人已经下了战马,然后在各自族长的指挥下,开始打造工程器械。
都说汉人善守,但是和汉人纠缠千年的草原人,也积累了大量的攻城经验,虽然因为技术的原因,草原人的攻城武器简陋,往往都被守城的汉人一通教训。
“杀啊!”鲜卑骑兵扛着简陋的攻城梯,在盾牌手的掩护下,向着低矮的白马城冲了过去。
白马城上只有五百余守军,而且还要分为四个部分,也就是说在扣除后备的一百守军后,一个城头不过百人左右,而城下的鲜卑人,则是每边都有千余人等待冲锋。
“啊……”“呀……”……
一阵阵喊杀声传来,却是鲜卑人凭借人多势众的优势,很快登上城头,开始和西门军捉对厮杀。
西门军仗着自己身上的盔甲防护力比鲜卑人强很多,从而亡命搏杀,而鲜卑人则是凭借人数的优势,和悍不畏死的精神毫不相让。
双方的搏杀血腥而残酷,但终究西门军的人数太少,因此在厮杀了半个时辰后,随着鲜卑人登上城墙的人数越来越多,慢慢地西门军被赶下了城头。
“杀!报效主公!”守城的武将呐喊着,和十倍于敌的敌人亡命搏杀,他们逃无可逃。
……
“报!陶将军,白马,寿阳两城陷落,两城将士一千人无一生还!”一个参谋面色不好道。
这两座城市的守军在把电报机捣毁前,发出了最后一封电报,告知两城的悲壮。
“让将士们准备守城,不要把守城物资留下,敌人攻上来就全砸下去!”陶文面无表情道。
在很早的时候,西门乐就下过命令,以保全实力为上,因此陶文虽心有不甘,但是面对这种实力上的巨大差距,他也只能撤往北太行山,从而留存实力。
“扔!给我狠狠地砸!”在决定撤退后,陶文把库存的所有守城物资,往鲜卑人头上扔,像是煤油瓶等一切,只要能杀伤敌人的,全部往下砸,这种疯狂的劲头,愣是把疯狂进攻的鲜卑人,砸得头破血流,挡住了一个白天的攻击。
当夜幕降临的时候,陶文乘着鲜卑人撤退休整的时候,悄悄出了城,然后突袭守在南城的鲜卑大营,冲破堵截,进入太行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