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啊……冲……”
一阵喊杀声在釜口径下响起,这是汉军这十天来的第N次攻击了。
自从宗员来到釜口径下第一天,孙坚被狠狠地教训一遍,还损失一员大将后,宗员和孙坚两人派兵轮流攻打釜口径。
因为釜口径的地理关系,汉军只能够百人一波,分成多个批次,然后像是排队待宰的羔羊一般,冲向那个仿佛坚不可摧的关卡。
“宗将军,退了吧!”孙坚双目赤红,十天的连续攻打,让这个江东猛虎的压力大增,两千江东子弟兵当场阵亡的有四百,还有五百多受伤没有上战场,剩下约一千一百士气低落的士卒。
至于宗员率领的八千中军,这十天来也没有好受多少,当场死亡八百多,一千两百多受了伤,减员四分之一,士气已经极为低迷。
“唉!我大汉和贼寇的战斗,何时有过如此损伤?本将愧对皇普老将军的信任啊!”宗员把手中长剑掷于地上,有些悲壮地道。
这个年代的世家还没有彻底腐坏,对于汉室的忠诚还是有的,恰巧宗员就是这么一个效忠汉室的小世家出身。
“宗将军,军中有不少怨言,”就在这时,一个穿着文官衣服的中年男子低声在宗员耳边道,虽然声音挺低,但是孙坚也是听到了的。
“什么怨言?”宗员眼中冒出凶光,十天的连续攻击,汉军虽然表现英勇,但是却毫无战果,这让他对手下极为不满。
那文官看到孙坚也用好奇的眼神注视过来,便低声道:“宗将军,我们那些受到箭伤,刀伤的士卒约有一半患有伤痉(破伤风,古代叫伤痉。)”
宗员和孙坚对视一眼,两人示意文官带路,他们要去看看伤员。
在古代,战争死亡有很大的原因就是伤重不治而死,但是也没有哪一次会有这么多患上伤痉的士卒,这让作为主薄的文官极为诧异,以前的刀伤箭伤,会患上伤痉的,不过十之一二,冬天更是不到半成。
现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上旬,眼看着就要下雪,但是营中却有近半的伤痉伤员,这是很不正常的现象。
汉军中的士卒都是和黄巾交战半年多的老兵,他们很清楚伤痉的死亡率有多高,因此现在伤兵营恐慌不已,深怕自己也患上了伤痉,而伤兵的恐慌,自然也带动了军中的情绪。
在巡查了十几个伤兵帐篷后,宗员和孙坚面色严肃地出了伤兵营,他们不是不通战阵的莽夫,虽然他们高高在上,但是现如今伤兵营里面弥漫的恐慌情绪,让两人都清楚这场仗打不下去了。
“收兵吧,紧守营寨,再把这件事告诉皇普老将军!”宗员神色疲倦地挥挥手,他此时也体会到了无可奈何的情绪。
“主公,汉军果然如你所料,此时已经怨言四起!”黄小虎眼神放光道。
西门乐无聊地从旁边地架子上拿出一串兔肉,架在火堆上烤制,然后抬起头询问道:“是我让你传出去的谣言吗?”
这一场大战,西门大官人存起来的肉食消耗大半,本来养到两百多斤的大肥猪杀了近百头,每天都要用肉食犒赏交战的士卒,大官人表示自己伤不起啊!
“主公传了什么谣言出去?”一旁的周仓好奇的问道。
三人此时正蹲在关卡下方的大帐中烧烤,天气这么冷,眼看着就要下雪了,还是烧烤最带劲,可以烤火又可以吃东西,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辣椒,大官人对自己没有买辣椒感到后悔无比。
今天汉军已经攻击三次,抛下几十具尸体和伤者又退了回去,按照惯例,今天上午的战斗结束了。
“主公说攻打我们会遭天谴,特别是受到我们攻击后的士卒,容易患伤痉而亡,现在汉军军营中,约有一半的伤员患上了伤痉,他们的士气基本丧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