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顶楼窗前，苏尘摇了摇头，将脑海中的思绪驱除。

“怎么？天宗传人也会悲天悯人吗？你们不是从来都不将生死放在眼里吗？

据我所知，你们道家只有人宗才会生出悲天悯人之心，天宗一向都是太上忘情……”焱妃站到苏尘身旁，淡笑着说道，她看着街上的寂寥，眸中没有丝毫的变化。

“天宗的无情，是建立在阅览世间沧桑，洞察世事后，明白人力难及的忘情，并非真的无情。”苏尘淡淡开口，之后瞥了眼焱妃，又说道，“倒是你，年纪不大，这份故作老成学的倒是不错。”

“……”

焱妃蹙眉，不满的瞥了眼苏尘，说道：“我心向天人极致，一心追求阴阳大道，何来故作老成之说？”

“你若真一心求道，就不会注意到他们。”苏尘轻声道，“太上忘情，并非真的无情，也非为了忘情而忘情。”

“哦？”焱妃挑眉，问道，“天道无情，欲修炼至天人极境，如何能有情？”

苏尘道：“道，法自然。你若刻意忘情，刻意无情，只会距离大道越来越远，你在阴阳术上很有天赋，被誉为阴阳家第一奇女子，可在我看来，不过是个故作老成的女孩而已。”

焱妃嘴角轻抽，故作老成？

自己一向如此好吧！

“道法自然，这就是你的道吗？”焱妃美眸中闪过一抹光亮。

她现在已经没有把握正面战胜苏尘了。

苏尘摇了摇头，说道：“我在天宗修炼十年，只练剑，未曾问道。”

“……”

阴阳家和道家源于一脉，焱妃和苏尘在一起有很多话题可以聊，当然话题一般都是焱妃打开，也是这一日，她对苏尘有了全面的了解。

知道了苏尘的一些小喜好，也知道了他讨厌什么。

至于苏尘，倒是没有想太多，纯粹是在打发时间。

对于道什么的，他真的没有想太多，和焱妃所说的，基本上都是他现想的，毕竟，他是一个现代人，你让他追求极致的剑法，他能十年磨一剑，但你若是让他去追求看不见摸不着的太上忘情，那苏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。

而其他一些话题，诸如十年只练一剑会不会无聊，为何自己不拿着剑，为何会这么厉害？成为秦国左国师是不是很有成就感……苏尘也是随口回答，并未隐瞒什么。

在隔壁，月神站在窗前，静静倾听着，脸上时笑时怒，如六月的天气一般阴晴不定。

而她心里则是默默想着姐姐这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男人聊这么久呢。

第二天傍晚，苏尘接到了一封来自濮阳城将军府的请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