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说来,正是公与推荐的那个军司马,叛变主公、开了城门?”
辛评的声音,无孔不入的响了起来:“难怪贼寇区区三百人,竟能杀入城中,引得明公与我等大乱,此刻更要狼狈逃窜!”
这话如一声惊雷,在耳旁炸开。
沮授悚然清醒。
“都什么时候了,辛仲治(辛评的字)你休要胡说八道!”
他怒视辛评一眼,继而转向韩馥道:“我与张郃并无私交,之所以放他入城,乃是因为其人在军中,素有威望!”
“尤其那些溃军,无极一战,很多人亲眼看见他在溃败大势中逆流而上、死战不退,对其敬服不已……若是任由他死在城外,说不得就会引起军中哗变!”
“若真如此,于明公而言,才是真的大祸临头!!”
辛评闻言,zui角微微勾起。
“如你所言,莫非贼寇都杀进城了,还不算是大祸临头?”
“区区三百人而已,有何可惧?!”
“既如此,就请你带人,前去剿灭这股贼寇,还邺城以安宁如何?”
“当然是我!”
沮授冷笑,毫无半点文弱书生之态:“从未指望你辛仲治上阵杀敌!”
他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,除了冀州别驾之外,他还兼着骑都尉的军职呢!
辛评大怒:“你……”
“够了!”
韩馥猛地暴吼出声,脸上胡须乱颤,面容几乎扭曲起来。
他本就因潘凤之死,而恼火之极,此刻见麾下两大谋士又争锋相对,更是心烦意乱。
到底是一方诸侯,他一发火,还是有些威严的。
“当务之急,乃是先退贼寇!”
他走到一旁,拔出挂在墙上的佩剑,“锵”的一声拔,递到沮授面前道:“公与,此番我与诸公之安危、邺城安危、冀州之安危,尽付你手矣!”
“务必荡清贼寇,还邺城以朗朗乾坤!”
州牧佩剑,意义非比寻常。
这是要将城中兵马指挥之权,尽数交托沮授了。
辛评见此,眼中非但没有妒忌,反而掠过一丝嘲讽。
“明公放心,定不让贼寇踏入州牧府半步!”
沮授接剑,毫不犹豫的转身,对城门守将下令道:“速去通知其余三座城门守军,尽数赶去北城门支援,务必拖延贼寇进攻的时间!”
“再派人去城外军营,将看管溃兵的五百人马,也尽数调入城中,不要去北城门参与厮杀,转道从东城门而入!”
“打开府库,让这五百士卒,卸下所有武器铠甲,取出府库中所有强弩,埋伏在临漳大街两侧的屋顶之上!”
“从北城门到州牧府,必经临漳大街!”
“若贼军能杀到此处,所有人便居高临下、强弩齐射!”
“不管贼军为何刀枪不入,也终究是血ròu之躯!”
“必大败!”
不得不说,河北沮授,当之无愧为韩馥麾下第一谋士。
这短短时间,便从茫然无措中清醒过来不说,还精准的找到了血战天兵的弱点……金钟罩第九层虽强,却毕竟等级太低,远远达不到无敌的层次!
随着内力、体力的消耗,受到的攻击程度加深、频率加快,也是会受伤死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