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阳看着人越来越多,心想反正这畜生已经死无对证了,也不惧怕什么了,随即将狰放到了地上。只见那道士将一把丹药塞入嘴里,恢复了一下法力后,开始念动御兽咒语。只是片刻以后,道士眼见狰竟然趴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反应,不由得有些着急了。先前他只是以为邵阳将狰控制住了,御兽令无法发挥作用,为何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?!他怎么也想不到,邵阳竟然打杀了狰。要知道在修行界,狰只有活着的时候才有价值,尤其是这种幼年的狰兽,不仅还没有形成内丹,而且兽皮粗糙,就连额头的独角也不过是初成硬度不够。说白了,幼年的狰就好像凡人的狗一样,除了看家护院也没多大的用处……而死了的狰兽,就跟死狗一样没有任何的价值了。甚至狰兽死后,血肉内会含有毒素,凡人吃了立刻丧命,修士吃了也会折损修为,这样说起来,还不如死狗了。
邵阳见半天没有动静,有些理直气壮了起来:“你说这是你家的畜生,我问你,你叫它,它答应了么?”
静湖宗的道士涨红了脸,随后说道:“方圆五百里以内,只有我们静湖宗的守山兽是狰,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妖法控制了守山兽,但是我们的兽禽在颈部都有静湖宗的烙纹,你可敢与我一同查看?”
邵阳闻言直接无语,下意识的偷瞄了一下,在那异兽的颈部似乎真的有一个不太明显的烙纹。一观之下,邵阳有些忍不住骂起娘来,弄得这么不明显,明摆着是要碰瓷的吧?!正要再次狡辩,只见远远地飞来一群道士,邵阳顿时有种想哭的感觉了,这是苦主集体找上门了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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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到的两名道士看到空中来人,连忙跪地恭迎:“有劳宗主亲自驾临,徒儿该死!”
领头的道士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二人,他查验现场后发现施法者竟然疑似为筑基后期的大修士,甚至还不止,简直无法想象,着实有些惊骇,要知道虽然凡人视静湖宗为神仙道观,但是观主自己很清楚,自己的门派在修行界只不过是末流罢了,全派上下筑基期期修士不足二十人,凝脉期的修士也只有大长老一人而已。最可疑的是,他们静湖宗自成立门派起,素以谨小慎微著名,从来不敢得罪人,更不愿意与人树敌,为何如今会引得一个修士的雷霆手段?!观主径自走到邵阳面前后,看到邵阳竟然如此年轻,运起天眼神通,发现自己果然无法看透眼前人的修为。干脆认定这年轻人应当是某个大门派或者家族的天骄修士,若是平时早就沐歌相迎了,只是眼前的情况……他身为筑基期修士,自然是看出狰兽已经毙命了,当着众位弟子的面,行了一礼硬着头皮问道:“不知道这位道友,为何要打死我们的守山兽?”
邵阳干咳了一声,知道有些事情死不承认是没用的,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:“我又不知道这是有主的。”
“好恶人,你终于肯承认了么……”
“混账!退下!”静湖宗宗主唐毅清喝退自己手下那些想要叫嚣的弟子,有苦难言。他事先想着若是邵阳死不承认,也就准备顺水推舟说自己认错了,毕竟眼前的修士得罪不起啊,更何况谁都知道这样的年轻的修士能有如此手段和修为,背景通常都是某个庞大的门派或家族,静湖宗若是去找这些家族或门派的人理论,那几等于是狂犬吠日。看了一眼自己那些义愤填膺的弟子,以及那些纷纷议论的围观众人,最后看向一脸不在乎的邵阳,静湖宗主心中只有无奈,有些悲凉的问道:“道友,可否告知在下为何要这样做么?”
邵阳心道总不能说是为了钱吧?!事已至此只能说是自己失手打死了呗,看看对方怎么处置自己吧。邵阳正要开口,忽然听到一个女声:“师父,您真的把欺负我的恶兽给杀了么?”
原来是早起的王梓熙循声而来,向众人打听了一番,三言两语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。二人一路行来,相处也有月余,王梓熙对邵阳也算是有了一番了解,论修为自己的师父自然是高深莫测,可是若论起行为处事,邵阳则显得……有些幼稚了。
王梓熙的到来让邵阳有些无地自容,他知道自己编造的一切会被王梓熙一秒钟识破,然而听到王梓熙的问话,却让他豁然开朗,连忙指着地上的狰兽说道:“徒儿,你来看,昨天欺负你的可是这个畜生?”
王梓熙闻言先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看向狰兽,随后欢喜的说道:“师父,您对徒儿最好了,昨天我正在那里调息,这个畜生竟然敢来偷袭我,还好我跑得快,要不就糟了。”说着王梓熙掩面欲泣。
“哼!这畜生竟然敢偷袭你,我原本就想略施手段,将它擒来让你打上几拳出出气,没想到这厮这么不经打,竟然就死了!”邵阳都觉得自己演技爆表了,开始信口胡说了起来:“敢欺负你?哼,修行界谁不知道我最为护短了?!”
围观众人见状纷纷议论了起来,似乎真的成了恶兽欺负人在先,邵阳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徒弟出气,失手打死了狰兽。虽然邵阳的行为有些太过护短,但却也是人之常情啊!只是刚才被问到在哪里可以卖兽皮的人心中有一丝疑惑。而静湖宗的那些道士却都直接爆炸了,他们常年与狰兽相处,深知这个守山兽虽然看上去凶狠,但是因为是被驯服过得,所以是绝对不会轻易伤人的,更加不可能去偷袭人,即便是你未经通告就在我们的门派范围内调息,最多也只是吓唬一番。
王梓熙手扶额头觉得邵阳演的有些过了,但也只能配合道:“徒儿原本觉得自己的境界就要突破了呢,被这恶兽一下,险些走火入魔呢!”
“这么说来,如此恶兽,前辈出手教训也是理所应当的!”静湖宗主自然看出了两人是在一唱一和的演戏,但是此刻的他却只能牢牢的抓住这个救命的稻草,顺着二人的话说下去。不然怎么办?虽然不知道为何打死自己的守山兽,但是真的要撕破脸干一架么?虽然这里地处静湖宗的领地,自己这边人多势众,但是面对这个年轻的修士,除非大长老出关,否则的话根本讨不到任何好处,万一惊动了年轻人身后的势力,说不定静湖宗就此除名了。更重要的是,修真界的袁家虽说是有金丹境界大修士坐镇,然而仅仅是是因为其少主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,就在月前,整个袁家竟在一日之内惨遭几近灭门,整个修真联盟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去追查原因。凡人又如何清楚修真界的高层的弱肉强食呢?自己区区静湖宗,既无根基,有没有什么靠山,死一个守山兽算的了什么?死的好!不如趁着这样就有机会,与眼前的年轻人结交一番,或许会有些善缘!想到这里,静湖宗主立刻笑着说道:“都怪我们管教无方,竟然让前辈的弟子受了惊吓。还请前辈移驾,到我静湖宗小住几日,晚辈定要好好赔罪一番!”
我去?什么情况?邵阳看到静湖宗主态度竟然转变的如此之快,一时间有些摸不清头脑了。不仅没有兴师问罪,反而要邀请自己去做客?莫不是有诈?正思量着,只听静湖宗主又说道:“想必前辈初到永安,对我们这里还不太了解。这也难怪,永安城方圆五百公里,只有我们静湖宗一个门派,鄙派虽微,但是却也经常为一些来往各地的道友提供歇脚之处。若前辈的弟子想要突破境界的话,门派之内提供专门的场所,突破的几率是外界数倍。烦请前辈不要嫌弃!”
王梓熙自从修行以后,还从来没有真正的到过修士居住修炼的地方,忍不住有些心动了。再观这静湖宗观主,显然是以为师父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,想来应该不敢得罪他们的。于是对邵阳说道:“师父,不如我们去看看?”
“末流小派,有什么可瞧的?”
见邵阳四十五度仰视着天空,一脸轻蔑的样子,王梓熙知道邵阳演戏演的上头了。只是王梓熙真的想去静湖宗看看,环视了一番,看到静湖宗主一脸失落的样子。随即王梓熙一咬牙,一把抓住了邵阳的胳膊摇了起来:“师父……”
邵阳差点被王梓熙这突如其来的撒娇给雷出一溜跟头,干咳了一下,恢复神态说道:“既然你想去,那就去看看吧。”